亲,就给父亲拿吧。”林君弘眼瞧着林诚难受,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哭着求道,起身跑去,把礼服捧来了。
皇极殿外,李明勋已经被繁琐的仪式弄的有些头昏脑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虽说太庙不在这里,但明日还要祭天,仪式还会更繁琐,昏昏沉沉的时候,何文希忽然低声说道:“陛下,相国阁下来了。”
“哦。”李明勋随口应了一句,恍惚间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想起,林诚接替自己成为合众国第二任执政官,后到期卸任的时候,鉴于未曾称帝,便与元老院、议院讨论后,给卸任的林诚一个‘相国’的称号,以表彰其在任期间的功勋,如今听到这个称号,李明勋陡然惊醒,诧异问:“大哥不是在海外么?”
阿海见躲不过,低声说道:“在大本营时,舅父便执意要来,西南季风起,却是又重病,我便先来了,下面人拗不过舅父,舅父半个月前就是抵京了。”
李明勋听了这个解释,脸色一冷:“胡闹!大哥旧病缠身,如何是能经受住车马劳顿的,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哥进来。”
阿海连忙应是,告知了赞礼官,赞礼官高呼:“传元老院院长,相国阁下.......。”
“相国阁下到!”
一声声传令声从外而内传入,皇极殿前的各级官员都是变了神色,他们可都不知道林诚已经抵京,而且他们对林诚的感情更为复杂。李明勋常年出征在外,执政国内的常年就是这位前任执政官,相国阁下,即便是从执政官位置上退下,其也以执掌元老院的方式影响着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更不要说,行政总院的官员们,多半是由其提拔的,待林君弘用轮椅推着林诚过了皇极门,虚弱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原有的秩序完全被打乱,一群人围上去,关切的询问,不少人眼含热泪,泪洒衣衫。
“相国阁下,您.......您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啊?”
“哎呀,老天无眼啊,怎忍降病于您呢?”
林诚被病痛折磨的脸上挤出一点微笑,似是在安慰众人,他强行坐直了身子,虚弱的说道:“诸位,我......我要觐见......觐见陛下........。”
数百人这才让开道路,簇拥着林诚到了皇极殿前。
李明勋一直都知道这两年林诚的身子不好,但不曾想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原先他虽失了一腿,但因常年在大本营,少有奔波之苦,因此多以红光满面的姿态示人,李明勋犹记得那年他到码头送自己出征时,还是健壮的很,怎生今日一见,形容枯槁,双目无神,颧骨已高,竟是油尽灯枯的模样。
大惊之下,李明勋直接走下御座,向下走来,可一身凯旋服饰英武华贵有余,实用便捷不足,踉跄几步,不能成行,李明勋直接团起袍角,作势跑下来。
林诚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皇极殿前的李明勋,摇摇头:“哪有天子......天子为臣下降阶的......,快些......快些拦住陛下.......。”
林君弘听了林诚的话,快步跑到御道上,拦在了李明勋面前说道:“父亲来的路上说了,他作为新朝臣子之首,是来觐见陛下万岁的,陛下当高居御座受之,不可因循私情而坏天子威仪!”
李明勋激动万分,终于明白了过来,林诚瞒着自己,前来京城,又不顾重病缠身,非得今日来见,就是要为自己立威的,十几二十年,自己多出征在外,若论在官僚机构和权力人物中的影响力,绝无林诚大,况且,不管威望还是德行亦或者功勋,林诚都是百官之首,亦是百官表率,此时此刻,就是要当着合众国所有实权人物的面,做出表态了,天子就是天子,无论先前如何,此刻都必须行臣子之礼!
明白了李明勋的良苦用心,李明勋止住了要流下的眼泪,站在栏杆一侧,等待林诚上来。
林诚的轮椅被推到了御阶之前,皇极殿,有三十九阶汉白玉台阶,此刻却是高的有些可怕,林诚拄着拐杖站起来,推开要帮忙的人,登上了第一层阶梯,却是已经满脸虚汗,莫要说他是独腿,就是完好躯体,已经病了两年多的他,如何能上如此台阶呢?
磋磨了好一会,才不过登了两阶,林诚索性扔掉拐杖,手脚并用的往上爬,众人眼见他如此,潸然泪下,李明勋对身边阿海说道:“愣着做什么,把你舅舅扶上来呀,混账东西,还真的看他爬上来么?”
阿海连忙下去,站在林诚一侧,肩为拐杖,扶着残躯病体艰难前行,说是扶,林诚早已没了力气,几若负载而上。
终于,林诚站在了李明勋面前,看着李明勋若天子戎装,欣慰的笑了,他靠着外甥,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收拾妥当,推开阿海,单膝下跪,可独腿没了力气,膝盖几乎是砸在了地面上,接着,林诚用最响亮的声音山呼:“臣........!林诚........叩见陛下,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继而,林诚再起身,再下跪,三叩首之后,再行起身,复之先前,艰难完成三拜九叩大礼,皇极殿前,鸦雀无声,一众官员、议员都是静静看着,众人看向台基之上的李明勋,高居而上,龙章凤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