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表示没什么,她睡不着,是因为知道山东正在进行关乎生死的大决战,但苏茉儿却没有退下,说:“主子,您没事吧,您的手在抖。”
布木布泰低下头,果然看到颤抖的手,她吓了一跳,脸色苍白,恍然间似乎没了生机,然后又咬牙哭了起来,苏茉儿大骇抱住了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说道:“当年先帝出事,我也是这般啊。”
“不会的,咱们皇上得神佛庇佑,一定会旗开得胜的,而且,前些日子不是来人说,南边的明廷也与咱们结盟了吗,两个打一个,是不会输的,不会输的。”苏茉儿劝说道。
布木布泰却是没有应,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继而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甲叶和武器的碰撞声了,布木布泰抱住了玄烨,摸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难道是京城的官员或者汉将要造反了吗,皇帝与大清主力陷于山东两年,奴才们不再畏惧强盛的大清了。
“太后,是奴才!”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无力的声音中伴随着哭音,但声音的主人令布木布泰安心,因为那是索尼,是爱新觉罗们唯一信任的人了。
索尼进得门来,只看到了布木布泰,玄烨还在沉睡,索尼形容枯槁,跪在地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太后大清败了。”
布木布泰听了这个消息,她自己都吃惊于自己的平静,她说道:“索尼,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而且已经在准备了吗?”
确实,很早以前二人就开始筹划退入草原的计划,控制漠南蒙古,派遣兵马去漠北,掌管车臣部,慑服扎萨克图和土谢图部,先退长城外燕山北,不行再撤往汉人千年来都不能及的漠北草原,从长计议。可之后,随着明清结盟,京城的人再次看到了希望,认为此战必胜,进可如金宋隔江而治,退也能似辽宋对垒,却不曾想,倾两国之力,依旧败北。
索尼擦了擦老泪,布木布泰说道:“既然早有计划,那就按照计划去办,离开北京,去草原,去我们的故乡,去汉人尼堪到达不了的远方。”
“太后,当下除了要让太子继任新君之位,还要弹压京中暗流。”索尼提醒道。
布木布泰知道,自从东番招抚了辽东的满达海和江南的岳乐,京城的八旗权贵便没有以往的同仇敌忾了,人人都想成为第二个满达海,或许草原能继续给他们带来自由和权柄,但伴随的是肮脏与混乱。
权力固然重要,但已经化身四九城爷们儿的八旗权贵还能忍受一年洗不了一次澡,甚至茹毛饮血的生活吗?肯定有人愿意和东番交易,投名状里不会缺乏自己和还在沉睡的新帝。
“都有谁?”布木布泰问道。
索尼说:“这个消息是两个时辰前传到京城的,奴才立刻召集议政大臣和宗亲商议,但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到了,其余人去了简亲王济度和豫亲王多尼的府上,奴才以您的名义召集二王军议,二王都是不从,还联络不是参领、佐领,奴才不敢擅专,又恐祸起萧墙。”
说完,索尼把忠诚的人带了进来,布木布泰挨个看过,虽然人不多,但多是执掌兵权之人,有他们在,就不会出大乱子。
“我们已经败了对吗?索尼,我们连稳定撤退的机会都没了,对吗?”布木布泰低声说道。
索尼低头不语,如今主动权已经不在他们了,如今东番主力在北上,辽东也在发兵,便是出兵平定叛乱,也是要被纠缠,一旦辽东的东番骑兵深入草原,那就是被截断退路了,实际上,主动权在东番手里,只要他们愿意给多尼、济度二人满达海那样的待遇,就有机会把京城里的所有八旗权贵一网打尽。
索尼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说道:“太后,拖延不得啊,要快下决断。”
布木布泰叹息一声:“势不在我,天不庇佑大清,我一个妇人又能做什么呢,你派人告诉济度和多尼,玄烨明天一早会继承帝位,然后北狩草原,让他二人负责中原与京城之事,他们要什么爵位就给什么爵位,要什么官职就给什么官职吧。八旗那边都知会到,愿意随驾的一起走,不愿意的,便留下吧。”
“也只有如此了。”索尼低声说道。
说罢,索尼出去了,布木布泰叹息一声,却发现,玄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问道:“祖母,我们北狩什么时候回来?”
布木布泰笑了笑:“等我们的玄烨长大了,就能率三十万精骑杀回来了。”
“哦。”玄烨点点头。
布木布泰吹灭了蜡烛,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布木布泰唱起满洲的歌谣,哄小皇帝睡觉:“睡吧,睡吧,快长大,长大把弓拉。”
台北,执政总院。
“战斗持续了五个多时辰,从早晨打到傍晚,我军大获全胜,满清与伪明的皇帝被捉,清军多半被杀被俘,少数逃亡也在冀鲁豫军管会境内被追剿,明军的大队骑兵逃离战场,李本深想要带队去湖广,两万余众在渡黄河时被白文选的步兵逆袭,李本深被下属擒住献俘,这场战役,明清两军逃走的连两万人都没有。”
统帅部的联络参谋在地图上简单向元老们和执政总院的长官们介绍了三皇之战的结果,众人忍不住大呼,马东来高声说道:“很好,大陆之上,无人再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