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李定国麾下的铁甲重骑了。
与合众国全面放弃重甲骑兵,转而以胸甲骑兵、骠骑兵和轻骑兵为搭配不同,西南三藩在骑兵发展上还是强调重骑,特别是披甲重骑,李定国利用合众国提供的高头大马恢复了流贼时代的三堵墙战术,六千骑兵,皆是混血军马,极为神俊壮硕,身披重型马甲,刀枪不入,而所配骑兵,人人悍勇,更是以重甲为主,铁盔之下是锁帷子,从头护到肩部,内衬锁子甲,外套棉甲,前排骑兵甚至还有轻便的胸甲作为加强,各类甲胄延伸到膝盖,远远看去,人与马都被甲胄覆盖,只露出口鼻,简直就是半人半马的怪物,让人胆寒。
脊线上,人人无言,这片地域安静的可怕,每一名骑兵等待他们将主,晋王李定国的命令,李定国看着一双双刚毅不惧的眼睛,一张张苍老的脸,他高声说道:“将士们,兄弟们,你们跟着我从陕西打到中原、从中原打到湖广、四川,与地主士绅打,与朝廷打,与鞑子打,与土司打,现在,终于到了为民族为子孙打的时候了。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也是梦寐以求的一战,更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一战,打起精神来,弟兄们,用长枪刺穿鞑子的胸膛,用马刀劈下虏酋的脑袋,杀!”
“杀!”
“杀!”
骑兵们被李定国的话语所感染,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喊,震撼着这片天地下的所有生灵。
山呼之后,李定国从身边的士兵手中接过那杆书写着晋字的旗枪,血红的大旗此刻成为了六千铁骑眼睛唯一的焦点,李定国来到了骑兵阵列的中央,他拍了拍自己胯下的白色骏马,鼓励着自己信赖的老伙计,左手拉下纯金护面,与士兵一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他身边的老兵感受到了李定国的决然,走到其面前,跪在地上:“晋王,您不必如此,请站在这里,看我晋藩儿郎杀敌的英姿即可。”
李定国用旗枪在老兵的肩膀轻轻一点:“老兄弟,没有什么与兄弟们同生共死更让我开怀了,对于我来说,在死在最后一场大决战中,是幸运,不是吗?”
老兵起身上马,用马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我会为您挡第一枪,这是我的荣耀,殿下!”
李定国微微点头,驱动战马徐徐而动,此刻,晋藩铁骑无人吼叫,只有蹄声如雷。
晋藩骑兵和炮火覆盖四号高地几乎在同一时间进行,而大决战在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战线像极了一条扭曲的血色长蛇,在广袤的战场上蜿蜒动荡,两军对垒的锋线上,鲜血泼洒,人头如潮,方阵横阵或进或退,或收或溃,上百万人在这片战场厮杀声,血气冲天,杀声破云霄,规模之宏大,似不是人力所能掌握着,百万生灵此刻已经成为了领袖们手中的筹码,一个千人的营级单位在战场上连一个浪花都掀不起来,个人的生死连水滴都不算,人们怒吼着,厮杀着,按照上官的命令进退移动,在这里,人已经成了魔鬼,成了杀戮的机械,已经没有什么清醒的人了,想要胜利只能更疯更狂更不要命。
下午五点许,局势就渐渐明朗了。
在距离中军最远的百脉湖边缘地带,策应军团和袁时中顺利的夹击了科尔沁亲王率领的三万骑兵,前后夹击,蒙古骑兵在狭窄的区域里进退失据,前后皆有强敌,北面是陡峭的运河河堤,南面则是危险的冰区,数万骑兵像羊群一样被驱赶到了夹缝里,无法突破,然后是劝降无果,飞骑炮兵们牵引轻型火炮登上了陡峭的堤坝,用炮弹炮击躲藏在树林和灌木丛里的蒙古兵,树木与人马被打的支离破碎,一直到科尔沁亲王被炮弹砸死,成群结队的蒙古骑兵出来投降。
而在陆军右翼的最末梢,打破了清军左翼包衣、民团方阵的高锋很快遭遇了索额图率领的马步精锐的突袭,八个营的线列步兵被迫形成空心方阵,抵御着如潮如涌的清军骑兵和步兵,右翼的末梢被割裂,当苏克沙哈调遣来的三磅炮赶到,很快就有两个空心方阵被轰开,而其他的方阵也变成了滔天巨浪中的小船,风雨飘摇,不知何时沦陷。
然而,索额图与苏克沙哈没有全歼的意图,他们没有时间了,原本应该到位置的蒙古外藩也没有抵达位置,索额图只得率军从缝隙中突破,匆忙聚拢了几万骑兵,突破了右翼,一路向中军去,沿途不断派遣骑兵队袭击右翼的阵线,有些方阵结成大方阵或者空心方阵,在两面夹击下承受攻击,苦苦支撑,有些则直接崩溃,被清军骑兵肆意杀戮,索额图一直攥着最精锐的关外八旗和四旗劲旅八旗,直扑中军,结果遭遇了近卫骑兵师的阻拦。
而在右翼靠近纵深的位置,李定国亲率重甲铁骑排列成最熟悉的锋矢阵型,向着清军左翼的后方猛烈冲击,在接触前的一刻,数千甲骑催动战马疾驰,放平了长达一丈有余的骑枪,清军尚未反应过来,甲骑便是已经入阵,枪矛刺穿胸膛,马刀劈开甲胄,清军的战线瞬间开始扭曲,很快便是溃散,李定国用晋王大旗指引骑兵冲锋,自己永为前锋,身中数刀依旧是大声喊杀,连破了四阵,才是被索额图与近卫骑兵师的大战所吸引,甲骑集结,驱散了已经崩溃的日本兵两个方阵,化作一支箭矢,直接刺入了索额图那支骑兵的腰侧位置,掀起了一阵阵的血雨腥风,双方纠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