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之中多论华盟条约,许精熟此道。”
“是那个孝悌郎?”钱谦益问道。
永历微微点头,在永历还都南京之后,借着士子们都在南京,又举办了一次乡试,重新选举人才,诸如徐炜在内的江南九子多是榜上有名,而魏长生文章本不是上乘,但孝悌郎的名字却是有极大的影响,所以钱谦益吩咐点了一个第六名,却不曾想今日再听这人的名字。
不谈皇帝和大义,只谈条约和法律。这就是华盟条约签订之后,合众国与明国之间的关系,只不过钱谦益这些人对华盟条约接触不多,又被旧有的思维所限制,根本不知道《华盟条约》对于两国之间的政治意义,但魏长生却是知道的。
明帝还都南京后,很快重新进行了乡试,魏长生获得了第六名,但是他却很清楚,南京朝廷已经再次把用人任官的原则改回了甲申国难之前的标准,以往无论是监国政权还是永历政权,不仅大肆的分封爵位,对文官也是降低标准,大量的举人充斥中枢,但是现在,大明还都南京,江南这个人才鼎盛的地方,再用举人当阁臣就是斯文扫地了,也正因为如此,成为举人的魏长生并未选择入仕,作为举人的他,纵然颇有背景,却也顶多外放个知县,这对于他想要打入中枢,获得情报来说,没有多少帮助,筹备科举,考取明年的进士便是他下一步的主要任务。
魏府。
“哎呀,你可别跟着瞎起哄了,长生如今可是举人公了,时间都得用来结交士子、切磋文章上,明年春才好考进士,你现在筹划着给他娶媳妇,万一让他纸醉金迷了,前程可不就毁了,你可得稳住,千万别往岳父那边漏风,不然,老爷子比你还积极。”雷克生压低声音,提醒着魏珠。
魏珠颇为着恼:“儿子十七了,早就到了娶媳妇的时日,以前在山东你不乐意,如今成了举人了,还是不乐意,非得等明年进士了,明年就十八了,还不一定考的上,考上了就要到外面当官,更是来不及.......。”
“我儿前程好着呢,你放心吧。”雷克生安抚妻子不甘心的情绪。
“好什么,如今儿子还有些声名,不然趁着大明还都,找个差事,不然明年中不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也用不上了。”魏珠依旧有些不乐意。
“鼠目寸光!”雷克生见她怎么都不听劝,有些恼了,忽然见管家进来,管家说:“老爷,夫人,钱府的管家来了,说是请咱们少爷去府上一叙。”
“钱府,哪个钱府?”魏珠愣住了。
管家笑眯眯的说:“哎哟,还哪个钱府,当然是当朝首辅钱大人家咯。”
雷克生哈哈大笑:“看到没,说前程,我儿的前程就是到了。”
魏珠欢天喜地,问过之后,才是知道,儿子此刻还在书房温书,连忙去了,帮着魏长生好生拾掇了衣着,才是让他去了。
魏长生早就知道朝廷会召见他,他心里很清楚,大明只要和合众国打交道,无论是和是战,都绕不过那《华盟条约》去,他早有准备,研究得当,不仅在乡试中提及,这段时日与徐炜等人讨论时事,也多次论述,就是为了让那群不解其意的阁臣大佬们找上自己,一个孝悌郎换了个举人公,自己若是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明年还不是得弄个进士啊。
显然,钱谦益召见魏长生很急迫,直接让管家引到了书房,见到钱谦益,魏长生大礼参拜,钱谦益却是没有架子,说道:“不用多礼了,起来说话。”
管家奉上茶水,关门出去了,钱谦益拍了拍桌上厚厚的一本条约,问道:“长生,听徐炜他们说,你对东番了解很深,且熟读《华盟条约》,可是真的?”
“学生确实研究过,但也不敢说有所见解。”魏长生谦虚说道。
钱谦益问:“你什么时候研究的,又怎么得到这文本呢?”
魏长生道:“天子还都南京,学生深感我大明如今处于危难之中,特别是与东番关系,为大明立国之首要,因此乡试前,便是请了父亲买来这条约文本,潜心研究,其实学生原本也不是冲这条约来的,只是所见所听,都是东番兵力强横,兵法多变,且军械优良,制度先进,学生想,东番立国不过十四年,便有如此局面,定然有所长处的,而我大明正处于危难之中,若是能师夷长技以制夷,便是大善。”
“好一句师夷长技以制夷,真是让本官茅塞顿开。”钱谦益抚掌大赞。
魏长生连称不敢,钱谦益道:“长生不愧是我大明士子之典范,既通儒家典籍,又晓实务夷学,日后入仕为官,必然是大明栋梁之才。”
魏长生更是不敢应承了,钱谦益见他谦逊,更是喜欢,说道:“你这般上佳士子,本官本想收你为徒,但又担心明年春闱影响了你前程,便先这般吧,这几日可否劳烦你帮朝廷解析这华盟条约,寻得妙法,解我大明困局。”
“这是学生的福分,学生能受大人指点,此生无憾。”魏长生说道。
接着,魏长生小心问道:“大人方才说困局,是否是东番李贼不承认我大明朝廷?”
“哦,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钱谦益问道,这可是真正的机密,传出去是会引起恐慌的,如今江南民情高涨,所喜之事,一则不用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