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通报之讯息,由多尼所率鞑军有七万之多,若避不开,则大事不成。”郑成功道。
众人皆是同意,相互看看,却总觉有人未曾开口,略略思索便是看向沈犹龙,沈犹龙低头不语,当年鲁监国时,也曾率军入江南,接连攻城略地,却是在南京城下失利,预料的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的场面并未出现,虽说如今军纪和实力都比十年前好的多,但沈犹龙仍心有畏惧,见众人看向自己,沈犹龙道:“破釜沉舟之举,但愿延平王可一战定乾坤。”
在这些人中,沈犹龙算是理性的,但理性之人耐心也是有限的,沈犹龙自崇祯末开始抗清,十数年过去了,毫无进展,十余年来,明军或放弃自保,或投降新朝,如今抗清力量绝大部分掌握在藩镇之手,即便如此,也是胜少败多,唯有合众国一枝独秀,却从未复明之念,沈犹龙尝试或很多法子,但终究还是失败了,他虽有为大明效死之心,却无光复大明之力,早已心灰意冷,如今见郑成功有意入长江,夺南京,他心中知道冒险,却也只想奋力一搏,胜则实现毕生志向,败也是一生解脱。
永历十一年末,福州城。
乌穆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城内,城内百姓一片欢腾,纷纷举着刚刚剪断的辫子,迎接陆战队的士兵入城,士兵军装严整,甲械精良,列队入城,惹的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之声,实际上,在福州城下,合众国并未遭遇过多的抵抗。
福州本是福建一省之重心,可却非交通之要道,又靠海太近,在岳乐的计划中本非必守之地,因此在闽江防线被突破之后,延平府的清军非但没有往福州增兵,还将福州守军调走大半,一时之战福州府震荡。
实际上,各地州府都是如此,在合众国军队开赴之后,城池的守军直接撤走,或者接受合众国的条件投降,然后城内官将一哄而散,撤往延平,使得合众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接连收复福州、兴化、漳州和泉州四府,每到一地,合众国军队就会立刻清算城中与满清朝廷有关系的士绅官宦,而对百姓是秋毫无犯,并且下令免去永历十二年以前的全部欠税,而坊间传闻,新朝还会把收缴的士绅的土地均分给百姓,更是得到八闽各地百姓支持的。
进入福州之后,东南战区司令部和福建行政长官区先后宣布成立,乌穆担任东南战区司令部司令,而福建行政长官则由何文瑞担任,迈出了合众国在传统汉地进行大规模行政统治的第一步。
大军开进福州城,仪仗队经过最繁华的街道前往福建巡抚衙门,那里已经被确定为东南战区司令部,乌穆惬意的接受来自百姓的欢呼,忽然他身边一位骑兵翻身掉落马下,乌穆正要呵斥他失仪的时候,坐骑忽然人立而起,大声嘶鸣直起来,乌穆胯下这匹白马是纯血的卡提阿瓦马,他眼角瞥到爱驹的屁股上有血染开,顿时觉得不对,此时,护卫队长忽然出手,一把把乌穆拉下马匹,护在身后,大声吼道:“有刺客,有刺客!”
当即,街道之上大乱起来,欢迎的百姓四处乱跑,惹的鸡飞狗跳,护卫组成人墙护住乌穆进了旁边一家店铺,待停下来的时候,乌穆发现身上华丽的军装已经被弄脏,他怒道:“是何人在作祟。”
护卫队长指了指远处一家酒馆的二楼,说道:“将军您看,刺客在那里袭击的,用的是火枪。”
“带几个人过去,分开包抄,必须抓住活的来。”乌穆看那还有火绳枪打出的白色硝烟的烟团,又因为欢迎仪式被打乱而愤怒,立刻命令道。
也无需乌穆吩咐,护卫队把他保护进了一边的商铺,仪仗队的士兵已经冲向了那酒馆,这些仪仗队士兵可不是台北欢迎外交使节的陆军仪仗队,而是从陆战队中挑选出的,身材高大的掷弹兵,这些战场上下来的铁血战士可不害怕区区刺客,此时入城也是全副武装,冲到酒馆旁,摘下手榴弹便是扔了进去,爆炸发生后,把炸的七荤八素的刺客用枪托打倒,二楼一共六个刺客,狭小的空间里被手榴弹炸死两个,一个重伤,在护卫队传令要活的之后,掷弹兵随手用刺刀杀了那个重伤的,提着三个刺客去了。
到了司令部,乌穆看到了三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刺客,一问才是知道,那群掷弹兵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三个人抵死不说,乌穆高声道:“让何文瑞来,他对这活儿熟悉。”
何文瑞与乌穆交情不浅,二人都是李明勋身边人出身,当年也是一文一武的,何文瑞铁青着脸从门外进来,冷声说道:“这时你想起了我了?方才逃命的时候可没顾得上我。”
何文瑞刚从安全局调任福建行政长官,与乌穆一起入的城,乌穆见他浑身上下没伤口,一摸脑袋,尴尬说道:“忘了你了,呵呵,你不这也没事儿嘛。”
“那是,入城仪式,你穿一身将官礼服,和孔雀开屏一般无二,我哪里还能入刺客法眼呢。”何文瑞淡淡说道。
“把你的兵叫回来,莫要在城里生事,这也算是治安案件,交由我了。”何文瑞把这事儿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手下有几个是从安全局里出来的嫡系,业务倒也没有全丢了,不消半个时辰也就搞清楚了这些人的来历。
六个刺客全部都是本地豪族豢养,所谓豪族自然是福建的士绅大族,这些注定被合众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