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吉翔那里得到了关于孙可望想要称帝的详细内幕,李明勋也赞成拖这一秘诀,孙可望既然铁了心称帝,那么拉拢是不可能的了,合众国不可能承认一个非朱明的皇帝,以后不能,如今这个当口更是不能,拉拢不成只能是动硬的,无论怎么动,晋藩,或者说晋藩藩主李定国都是其中关窍,这位西营宿将,常胜将军在西营之中底蕴很深,威望极高,解决孙可望,稳定西南局面还是,还是要在于李定国。
但李定国也不是万能的,即便是他也需要时间联络、策反、拉拢,而拖延的方式很简单,把婚期往后拖便是了。
“拖延会给让我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准备,但如今西南的局势,即便是军事解决,也应该尽可能的降低战争的烈度,若是不成,便是给了满清可趁之机。”李定国思索之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李明勋点头称是,他也这般想,孙可望手下兵马十数万,虽然多而不精,但到底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而西南之地,云贵高原,山川交错,少有平地,战争很快快速的决定胜负,一旦久拖不决,势必给满清机会,孙可望对朱明毫无忠心可言,为人又寡廉鲜耻,很难说不会做出引狼入室的事情。
“但定国以为,西南之事还有一个关键之人,那便是蜀王文秀。”李定国稍稍停顿了一会,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刚毅,似乎在某件重要的事情上下定了决心。
李明勋道:“愚兄虽与蜀王文秀交往不多,但其忠肝义胆,并非孙可望之流,莫非定国察觉到他有不妥之处。”
李明勋这般问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中,李定国与刘文秀之间也是倾轧不断。
李定国连连摇头:“蜀王此人定国还是极有把握的,虽然蜀王与合众国疏远,但绝非孙可望那般野心勃勃,文秀也识大体,顾大局,在这件事上还是值得信任的,方才定国所说其为西南大局之关键,并非对文秀有所疑虑,而是文秀能让我方团结安定。
义兄,定国建议,你我与林老先生接纳文秀,给予其藩主地位,让其参与西南之事,待西南重整,可予其贵州一省藩地,另支持他北上四川,重开新藩,而秦藩藩下兵马,也当分于文秀部分,增强其实力。”
李明勋大惊失色,失声问道:“定国这是要文秀分你西营兵权!”
李定国郑重的点点头:“定国便是这个意思,只有这般,贵国、琼藩还有朱明天子都能放心,况且文秀也是义父之子,其在西营也多有旧部,若得其相助,事半功倍,且文秀于两广会战中功勋卓著,若在西南再立新功,开创蜀藩也是够了。”
李明勋细听定国所言,许久说不出话来,最终也只是道:“定国,想不到你觉悟至此,愚兄万不能及,你这般说,倒是愚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定国要求蜀王分藩着实让李明勋出乎预料,西南孙可望之事,让李定国参与是迫不得已,但李明勋也有一个担忧,那就是李定国利用在西营中的威望,趁此机会扩充实力,如今晋藩与琼藩均分两广,合众国还可制约,但若晋藩再得云贵两省,增添兵马十万,那个时候,合众国也是难制,人的野心总会与实力的升降有关,如果最终导致定国自立,但当初扶持晋藩的战略就是完全错误的。
“若论觉悟,谁人能比得过义兄呢,定国此番前往琼州,在林老先生那里受益匪浅,义兄龙盘海外,虎踞东南,从一介白身,十余年便是创下这般基业,与开朝定鼎有何不同,可义兄胸怀宽广,创办合众之国,让百姓在海外安享太平,让文明在异域存续发展,何人可及义兄之公心呢?”李定国诚恳说道。
但李明勋却不这样认为,不可否认的是,没有称帝却是让李明勋的个人声望增色不少,但李明勋不认为那是觉悟,他认为那是‘智慧’,当初创立合众国,除了合众国本身就是商贾之国,帝制会限制贸易的发展,但最关键的是,李明勋对合众国的未来没有看清,其中关键在于,到底能不能恢复中华,那个时候国家还很弱小,而满清横扫天下,李明勋没有把握。
如果不能恢复中华,特别是短期内做不到,合众国肯定比帝国要好的多,因为在无法登上大陆的情况下,通过殖民拓展生存空间是必须的,而封建帝制是最不适合殖民的,特别是不适合合众国这类爆发式殖民。
十七世纪欧洲出现了大量的殖民国家,就连人口只有二十万的库尔兰也殖民海外,英国、荷兰能超越伊比利亚两国后来居上,与其资本阶级的发展和议会制的确立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这一点在十七世纪不明显,但是在十八世纪殖民活动进入高潮就显露出来了。
西班牙与葡萄牙两国在海外殖民地一直保持对国内的忠心,主要原因在于殖民地弱小,往往只有几百上千居民,如果不能得到国内支持,那就会被淹没在土著的汪洋大海之中,而为了加强控制,封建国家往往对殖民地进行限制,巴西的葡萄牙人连钉子都要从国内进口,而殖民地也只能与国内进行贸易,严重限制了殖民地的发展,而合众国这样,十年就能往殖民地投送十万甚至几十万的人口,如果是封建制度的话,李明勋这个皇帝能信任谁其统治殖民地这种事实上的独立王国呢,结果就是陷入副王制度的怪圈,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