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魄的寒光,当进入二百米左右的位置,冲锋号响起,骑兵幕中那道雪亮忽然降落,原来是第一排的骑兵放平了直剑,而在号角声中,骑兵提速到了每分钟三百五十米,而在两军接触的那一刻,达到了四百米每分钟,在不装配骑枪的情况下,直剑更需要坐骑冲击产生的势能。
此刻,线列步兵被勒令停止了射击,一切交由的骑兵,而大地震动了起来,战场在这一刻沸腾了。
由胸甲骑兵组成的第一道巨浪碾压清军混乱糟糕的阵型,这些驾驭着高大战马的骑兵此刻迸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压倒了倍之于己方的清军骑兵,如此规模的骑兵冲锋,顷刻间成为了战场的瞩目焦点,这一刻,远处观战的博洛心中已经一片空白。
胸甲骑兵的直剑借助战马的冲击,可以在接触的一刹那把清兵的身体切成两半,而骑兵幕就好像一台压路机,凶猛无匹的冲击清军阵列,仅仅用了五分钟就从清军骑兵阵列中凿穿而过,在身后留下了数百具人马的尸体,而随着骑兵旅长竖起的旗帜,承受了伤亡的骑兵在转向中维持了完整的阵列,在第二次冲锋时候再次收缩,然后又一次滚滚而来,这一次清军崩溃了。
朱马喇的固山额真旗在队列中倒下,无数的骑兵四散而逃,没有人敢于再次阻挡胸甲骑兵,被追上的倒霉蛋不是被直剑刺个透心凉就是被马刀劈斩下脑袋。
这是合众国骑兵第一次成建制的在大陆展开自己的战术,虽然只是半个旅,但已经惊世骇俗了。
骑兵突击,清军溃散,双方之间的战场上,遗尸累累,哀嚎惨叫之声络绎不绝,骑兵得到撤退命令,带走了己方的伤兵,撤入了中军之中,避开了三磅炮的射来的炮弹,而这个时候,李山的步兵已经再次开始进攻。
六磅炮被加强到了阵列之前,没有了骑兵的威胁,它们可以在五百米的距离上,利用射程优势欺负清军的三磅炮,很快,三磅炮就被打翻在地,在六磅炮泼洒重霰弹之后,清军炮兵与散兵撤退,六磅炮继续前出,在清军多面堡打不到的位置,射击清军步兵前面的那些栅栏和鹿角,在三百米的距离上,重霰弹比实心弹更为好用,栅栏被打碎,阵列开始混乱,而此时线列步兵们终于抵达了战场。
三百米,线列步兵开始齐射,当然,这个距离也超出了燧发枪的直射有效距离,操典上虽然将之列为直瞄射击距离,但老兵和士官们的经验是瞄准敌人士兵脑袋上半米,而进入二百米则是瞄准头部,一百五十米瞄胸部,一百米以内,瞄准膝盖更为合适,因为枪械击发之后枪管会上抬,而士兵扭头保护眼睛的动作同样会导致这个后果。
各营开始使用轮转射击,两排士兵分别前出齐射,后排装填弹药之后也会如此,因为陆军有背包,所以横阵是两层,相反的是,陆战队背靠海运支持,不装配背包,所以是三排射击,三排射击火力持续性更好,也符合脱胎于明军的三段击战术,但陆军仍然选择了两层士兵,因为背包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第三排射击后从枪管出来的碎屑会灼伤第一排士兵的面部。
而清军也开始了反击,依旧是老式的三段击,两排一个单位,射击后退到后面装填子弹,继而是中间两排、后两排,两排一起射击一定程度上密布了火绳枪单位投射火力密度低的劣势,但仍旧有限,陆军从三百米一直打到了一百米,因为射击频率较低,所以枪管也不是很热,与此同时,随行的榴弹炮已经密集射击清军倚为支柱的炮垒多面堡。
这多面堡很坚固,十二磅炮摧毁不得,但缺憾在于,其顶部没有防御,只有木排和草席用来挡雨,榴弹炮三百米外用榴弹曲射,在炸烂了上面的木板之后,成功把榴弹打进了多面堡内部,引发了殉爆,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跑出来。
在解决了炮垒的威胁之后,陆军的射击更为肆无忌惮,一百米的距离,进行全营齐射,这个距离上,燧发枪的命中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三,战场上当然更低,可能在百分之二,但如今锋线上还有五千五百名士兵,每次齐射之后总能造成上百名清军死亡,这个距离上,被铅子打中躯干便是必死,区别只是立刻死还是痛苦一阵再死。
陆军完全没有进入一百米内射击的必要,纵然指挥官们清楚,七十米射击的命中率是百分之十,以绿营的战斗意志,一轮便是可以迫其崩溃,但命中率对双方都是有效的,在经过了这么几轮失败之后,陆军上下都不认为绿营战意有多强。
果然,在经历了百米之外的四轮齐射之后,山东绿营彻底崩溃,放弃阵列不顾一切的向后逃跑,有些人甚至把刀子捅进了满洲主子的脖子,而这支部队在阵地上留下了一千二白具的尸体和四百多伤员,百分之二十五的伤亡率后才崩溃,这还是遭遇了骑兵大败之后,山东绿营的表现堪称神勇,这证明两点:第一,清军的新军训练有很大的成果。第二,满洲八旗战无不胜对绿营来说还是信念。
随着山东绿营撤退,清军彻底放弃了在福田河以东的阵地,关于多面堡的争夺就此结束,在夜幕降临之前,琼藩和晋藩分别派遣兵马帮助陆军稳固防线、构筑工事,而战报传到了全军诸将的手中,陆军以战死骑兵一百三十人,步兵七十五人的代价,消灭清军骑兵两千一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