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后撤。
后藤武士抓住的俘虏浑身是伤,依旧厮打呼号不止,何文希诧异道:“莫非这些人失心疯了不成?”
加西亚脸色凝重道:“他们吃了阿芙蓉!”
“阿芙蓉?”何文希不解的问道。
加西亚解释道:“是一种天方教神药,吃了之后状若疯癫,力大无穷,关键是不知疼痛,悍不畏死,极为难缠。”
何文希忽然想起执政官提及的一种叫鸦片的东西,心道定然就是阿芙蓉了。
“射击!”
在前沿的后藤信诚已经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切支丹铁炮足轻和佛郎机火绳枪手打出了第一轮齐射,登陆上岸的‘疯子’被打死了十几个,但其他人毫无反应,还被血腥激发出了更多的杀意,嚎叫着冲上来。
火枪的爆鸣声接连不断,期间夹杂着三磅炮泼洒霰弹的声音,岸边被打成了人间地狱,各种残肢断体翻飞,切支丹铁炮足轻和葡萄牙火绳枪手技艺精湛,葡萄牙人把火枪手分为几队,轮番射击,火力不间断,而铁炮足轻则是进行吊瓶击,他们齐射之后,立刻后撤,三个人协同装填弹药,继而射击,频率很快。
而武装水手则没有这么高的效率了,他们仅仅是会使用火绳枪罢了,射击显的杂乱无章,但声势浩大,给敌人造成重创。
奴隶长矛手数量太多,而且悍不畏死,很快冲到了栅栏旁,他们满眼血红,晃动劈斩着栅栏,面对刺来的长矛刀剑也不知道躲避,简单的栅栏和低矮的胸墙根本无法阻止这群疯子,他们冲入阵列之中,乱刺乱砍,即便内脏流出,也是浑然不觉。
“主上,这里就交给您和加西亚先生了,后藤要践行自己的武道了!”后藤信诚忽然对李为经说道,然后跑到了后藤队的阵列中去。
后藤信诚大喊道:“列阵,用长枪!”
后藤队所有的士兵扔下了火绳枪和弓箭,就地捡起预备好的长矛,长矛有两种,一种是日本式三间长矛,差不多有五米,超过三米的长矛就难以进行刺杀动作了,因为长矛的弹性导致完全无法瞄准,但却可以作为拒马枪,并且进行拍击,而另外一种长矛只有八尺长,矛杆用热带硬木制造,矛尖近两尺长,且有护筒与矛杆相连,不怕被利刃斩断。
在敌人的冲击下,后藤队迅速组阵,战矛在前,三间长矛在后,组成了一个方阵,然后却缺口处越阵而出。后藤的炸雷一般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肩并肩,护住身边人,不要乱,冲出去,杀死南蛮!”
后藤队在缺口鱼贯而出,遇到敌人便是刺杀,那群没有阵型的疯子在经验丰富的武士面前完全不是对手,后藤可以轻易的刺穿敌人的咽喉和腹部,而这个小阵列则成为了战场上的吸铁石,无数的奴隶兵包围过去。
“列阵!”后藤高声命令道,组成了一个圆阵,所有的锋利的矛尖都指向了外边,奴隶兵冲上来,失去控制能力他们很快撞击到了矛尖上,被刺了透心凉,而这个时候,北大年军的第二波攻击已经是上岸。
这批攻击由剑盾武士、火枪武士和普通奴隶长矛手组成,这些长矛手显然经过训练,列阵包围起来,双方长矛相向,谁也不敢率先动手,只能拨动敌人的矛尖,而后藤一声呐喊,几十个着南蛮大铠的武士扑出去,翻滚到了敌人长矛之下,用肋差和打刀疯狂切割敌人的大腿和腹部,在矛林之下局促作战,是这些切支丹的手艺,他们手中的短刀,不断刺倒敌人,然后割断喉咙。
北大年军从未有过应对切支丹的经验,不得已暂时后退,脱离接触,刚要调遣火绳枪手攻击,就遭遇了来自葡萄牙雇佣兵的攻击,只得对射起来,而随着一声怒吼,十余只渡过农集河的大象冲了过来。
这些大耳朵长鼻子的怪物把挡在眼前的一切踩在脚下,用厚重的皮肉和覆盖其上的镀金铁片抵抗来自长矛的刺杀,大象上的弓箭手和掷矛手不断收割生命,生生把后藤队撞崩溃。
眼瞧着后藤队挡住了敌人最强一波的‘疯子军’,还未来得及庆贺的李为经就看到他们崩溃了,他拉过一个军官,说道:“一定要干掉大象,不然我们就全完了。”
军官一咬牙,向身边的传令兵说道:“让炮台开炮,炮击大象,不要管误伤了!”
很快,炮台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六枚八磅炮弹射向战场,把挡在它们面前的一切,无论是北大年军还是切支丹武士统统碾碎,其中一枚径直打在了一只大象的腿上,粗如腰腹的象腿直接被打断,而第二轮炮击则有一只大象被八磅炮弹爆头,血与脑浆在岸边乱石堆里绽放。
李为经身边一群水手逆袭而上,把一个个的手榴弹扔过去,在爆炸声中,大象夹着尾巴溃逃了。
看着敌人撤退,李为经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汗水浸透了他的亚麻衣服,此刻他心中无比庆幸打赢了,抬头却是看到后藤信诚满脸杀气的跑了过来,李为经咳嗽了几声,清了清无比干哑的嗓子,想要组织语言解释,毕竟方才敌我不论的炮击造成了许多切支丹死亡。
然而,后藤信诚的话却让李为经大吃一惊,他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道:“主上,决不能任由敌人逃回去,那样他们下一波的攻击会更重的!”
何文希看了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