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粮食、铁器和牲畜。
除了崇明县城,崇明岛实际上已经在合众国管辖之中了,鲁监国政权对此也很眼红,最后许长兴代表合众国与鲁监国政权达成协议,一年崇明给鲁监国一万两银子,算是花钱买平安,而明军各部都不能登上崇明岛。
一开始鲁监国政权也不同意,还派遣兵船入长江,企图在崇明扎下根脚,却被清军水师打了个大败,反而怪要塞守军不出手相助。吃了亏的鲁监国政权才答应白拿那一万两银子。
即便是此次联合舰队进入长江,明军水师也不得停泊崇明,而是靠南在吴松所、宝山所停靠。
因为大陆沦陷,海外棉制品价格高企,所以崇明百姓绝大部分种植的是棉花,而他们吃用的粮食则完全从合众国商人手里采购,这也是崇明一带最大规模的贸易,光是今年春天,进入崇明的粮食就有四十万石,其中不乏走私商人运到苏松的。
而因为棉价高而税赋低,有没有官兵、乡绅祸害,处于战区的崇明百姓反而生活的非常好,他们也知道自己过上好日子的原因,更是清楚合众国军队军纪严明,因此江南分舰队一靠岸,便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我打了这么些年的仗,就没见过这等阵势,哎呀,大姑娘小媳妇的,忒也热情了,我这靴子都差点挤掉了。”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黄斌卿走了进来,乐呵呵的对李明勋说道。
黄斌卿话虽然说的粗,却也是实话,他征战沙场半辈子,荷兰人、流贼、海贼都是打过,所到之处,百姓对军队都是避恐不及,哪里有迎接来送酒水瓜菜的,这次出击江南,和鲁监国不对付的黄斌卿跟随合众国军行动,他领了三十多艘船和两千精兵来。
“营伍都安排好了?”李明勋问道。
“阁下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在崇明要塞东侧安营扎寨,贵军的军法官都在营中,我跟麾下儿郎们说了,谁敢离开军营一步,赏鞭子一百,谁敢靠近市场和码头,直接砍了,您放心便是,绝对不会坏了咱们的名声!”黄斌卿笑呵呵的说道。
黄斌卿在舟山群岛的明军中算是一股精锐,沈廷扬用船舶运输和走私来养兵,而黄斌卿则坐收鱼盐走私之利,舟山主岛也有不少农田,都是被黄斌卿分给了士兵家属,黄斌卿虽然也缺粮饷,但也可以自行供给,来的黄斌卿给属下各发了三两的开拔费,月饷也是加倍,虽说按约定不能抢劫,但李明勋答应,待此战结束从江南之战所获中给黄斌卿一成,而且授权他可以从台北造船厂采购包括加列船在内的新式战船。
“你也别光大姑娘小媳妇的,主子交给你的事儿办了吗?”乌穆瞪了他一眼,问道。
黄斌卿与乌穆关系不错,笑了笑,拍了拍巴掌,外面送进一人来,那人看了看房间内的人,忽然长叹一声,道:“时也,命也.......。”
“你便是海防游击顾荣?”李明勋问道。
“是了,便是在下,李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们还见过的。”顾荣说道。
李明勋想了想,也没想起这人来,他只知道当年崇明剿灭海贼,顾荣是官府的内应,当时被苏松民团收买,战后成了把总。
黄斌卿道:“江南崩溃时,顾荣和沈大人都在崇明岛,参与拥立义阳王,那下江兵备道荆本初在崇明暴行逆施,顾荣为保护百姓还与其相争,崇明战败便是去了舟山,再后来,随吴志葵攻略长江,因风向不顺,无法逃脱,困在了崇明,降了清军。”
“若不是托了这位塔克图大人的洪福,我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地步!”顾荣不咸不淡的说道。
塔克图低声在李明勋耳边说了几句,原来当初顾荣在崇明兵败,因为逆风,船出不了海,便是带着手下士卒逃到要塞,塔克图提供了些粮食咸肉,却拒其入内,眼瞧着清军围攻而来,顾荣索性降了。
“也怪不得塔克图,崇明要塞的规矩是我亲自定的,别说你,就是明国皇帝被追杀到了,没有相关人的手令,也是无法入内。”李明勋淡淡说道。
“你如今担着守备崇明县城的差事,却又为何书信联络我们?”李明勋问道。
顾荣道:“早就听闻吴胜兆有反正之意,看到江面上有这么多的船,便知道错不了,崇明城破人少,若是面对明军,还能守住,但贵军铳炮犀利,打下崇明也不过费些炮药铁弹罢了,我又何必死守呢?”
“你倒是看的开,黄将军,劳烦你一趟,把这股降兵接收了吧。”李明勋说道。
“我?”黄斌卿有些惊讶。李明勋道:“我手下可不要这类旧军,若是拉到海外种地,还不如劝走几个老农呢。”
黄斌卿登时满脸喜色,李明勋瞧不上,他可是如获至宝,顾荣手下可是有近两千人还有不少船只,吃下顾荣,自己的实力便是大涨。
“好,顾将军,从今日起,你便是副总兵了!”黄斌卿说道,他是永历皇帝封的靖国公,手里有一大批空白敕书,随意填写便是能拉拢人心。
“谢国公爷赏识!”顾荣磕了头,说道,他站起来,看向李明勋,问道:“阁下,国公爷,卑职若是能协助大军打下苏州城,不知可否答应卑职一个条件?”
“苏州!”李明勋来了精神,这可是他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