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林谦道:“话不好听,却是如此,大掌柜请想,您来到登莱,先出示了在北地宁古塔的斩获,杀东虏郡王,已经是军心民心大振,前几日更是舰队扬威莱州湾,打破东虏水师,那七八十个东虏的脑袋此时还齐刷刷的在登州南门挂着呢。百信饿不死,又感觉王师可战胜东虏,如何愿意迁徙呢?”
李明勋微微点头,道:“我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故意战败吧。”
林谦哈哈一笑:“所以我就说,大掌柜太把百姓当人看了,既然是人,就有想法,人聚在一起,想法更多,大掌柜的,若是想更快更多的迁徙难民,首先得把他们当牲口,如果没有这个态度,我林谦在登莱怎么七八日就招募了两千多人呢。”
“细细说说。”李明勋直接问道。
林谦走到窗边,打开一面窗户,指了指不远处街巷之间的灯火,问道:“大掌柜,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李明勋看了一眼,但见街巷之中挂着粉色灯笼,就是明白了个大概:“暗娼馆、妓院之属。”
林谦笑了笑,说道:“听人说,这条街原本只有三五家妓院,东虏入寇之后,如今满街都是。”
李明勋疑惑的看向林谦,林谦说道:“原因很简单,很多富商士绅逃来了登州,他们需要女人,而更多的难民逃来登州,卖儿卖女,一个模样俊俏的丫头,在人市上只买一两银子,普通的闺女,给簸箕谷子就卖。”
房间里安静下来,林谦说道:“其实大掌柜就是太过于仁善,您不只是想移民,还想把难民一家都迁徙过去,以免其妻离子散,太心善的人成不了事儿的。”
“大胆!”高锋拍桌子站起来!
李明勋抬手制止了高锋,说道:“忠言逆耳,你莫要发作,让林老爷继续说。”
林谦欠了欠身子,说道:“您费尽心力和钱财,从两广甚至南洋运来了大米,与其开粥棚在登州施粥,不如就地发卖,以人为交易,忠孝者发卖自己去活父母之命,无耻者发卖妻儿拿粮食果腹,以您营中之粮,购买三五万绝非问题。”
“若粮食卖完了呢?林老爷,下一批粮食可是要在明年腊月末才到,而更大的问题是,如此大规模的买卖人口,影响太大呀。”李明勋问。
林谦笑了:“您手中有船,这明明是赚钱的买卖,怎么成了亏本的呢?买卖人口这等恶名,怎么由咱们社团担着,社团可是东番义旅呀。”
“大掌柜,只有手中有钱的士绅老爷才想着离开这战乱之地,他们希望搭船前往江南,您的船反正要下江南,不如就把位置卖给那些士绅,三百两银子给老爷们一条活路,总归不算为过吧,士绅的德性您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肯定给自己和妻儿、父母买票,至于那些妾室、丫鬟和仆役,肯定不管,您索性一股脑的收下,或者直接让去江南的士绅老爷用人口做船资,这样出面在人市买卖人口的是士绅,他们有自己的势力,衙门不敢查,查又能怎么样,老爷们买些丫鬟仆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灾荒年买人入府,这还是救灾之举呢。”
林谦的话一点一点敲打在了李明勋的心中,李明勋心中的一些东西已经开始松动了。
李明勋很清楚,万事开头难,移民更是如此,但是只要开了个口子,人的从众心理发作,就会顺理成章,而第一批移民安置好,让他们把消息传回登莱,会有更多人前往台湾,所以把人当牲口一样买卖,也就是第一批如此。
“大掌柜,我林谦虽然说话难听,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做事何须在乎表面,您只是把那些人当牲口来买,却不是把他们当牲口来待,谣言止于智者,事实胜于雄辩。”林谦认真说道。
李明勋恍然拉住林谦的手,问道:“林老爷,你是否愿意为李某操办此事。”
“这不太合适吧。”林谦有些为难。
李明勋道:“呵呵,你不是有意出任台北行政区的议员吗,等你出任,你就是社团中人了,作为社团的大掌柜,最高执政官,你难道不应该服从于我吗?”
林谦恍然大悟,他知道想要成为议员,就需要有阿海或者两名以上议员提名,而李明勋身为元老,也拥有提名权,一旦李明勋提名,谁又会反对呢。
“林谦恭敬不如从命!”林谦当即说道。
“很好,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台北行政长官区的代议员,社团移民局的总经办,林先生,移民乃是社团第一要务,拜托了!”李明勋郑重说道。
林谦肃然而去,脚步轻快,看得出他很兴奋,李明勋随手招过来乌穆,低声吩咐道:“你派遣几个好手跟着他,看看他在人市买卖什么人口,若是精男壮妇也就罢了,如果总是挑选俊俏女儿,便给他个教训。”
“什么教训?”乌穆疑惑道。
“杀他几个亲族子侄。”李明勋淡淡说道。
兖州。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的帅帐设置在城外一处山林之中,阿巴泰坐在帅帐里打瞌睡,身边有人不断把战报念给他听,讯息多是捷报,一般都是攻占了兖州左近的县城,抓获了朱明宗室的消息。
“什么,莱州湾大败,水师覆灭?”阿巴泰终于听到一个让他清醒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