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登船,我们失去了突袭的机会,绝对不能被突袭,保持阵型,通知分遣舰队,停止侦查任务,迅速归航!”
李明勋通过绳网梯爬上舷墙,对着旗舰上的参谋军官大声喊道,关岛周围一片混乱,岛上的陆战队正在归建,他们押送俘虏和奴隶上船,而突如其来的混乱诱使西班牙俘虏逃窜,被陆战队当场处决,来往于战舰和岸边的小艇在快速滑动。
万幸的是,舰队登陆未曾解除战备状态,虎鲨号和冒险号两艘重炮舰一直在关岛东北深水区执行警戒任务,但是敌人也是在那个方向赶来,而旗舰还未离开海岸,原先的战列线编组顺序被打破,为了快速形成战列线对敌,旗舰的迅速坠后,冒险号成为了首舰,虎鲨号居中。
李明勋已经等不及全部陆战队集合,他把食猿雕号留下,接应在关岛上侦查、警戒的陆战队,他上了白鲨号后,仰起头对主桅桅盘上的瞭望水手喊道:“敌舰从何而来,战力如何?”
主桅桅盘是全舰视野最好的地方,上面的瞭望手正用绳索把自己绑在桅杆上,大声汇报:“敌舰三艘,都是三桅大盖伦,从东北方向而来!”
李明勋冲进指挥室,观察海图,关岛是属于马里亚纳群岛的的一部分,这群岛大体从东北洒落西南,横贯了近十个纬度,因为关岛位于大帆船航行的十二到十四纬度之间,所以成为了西班牙人的据点,而关岛东北方向有一座罗塔岛,距离约两百里,按照加利德的提供的情报,大帆船应该就搁浅在这个岛屿上,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尚没有侦查到对方的具体位置,自己倒是率先暴露了。
“怎么只有三艘主力舰,应该有四艘才是!”李明勋一拳砸在海图桌子上,有些焦急的说道。
潘学忠走了过来,道:“大掌柜,依着我看,那艘肯定是大帆船,没有修好,想要把那么重的船从搁浅的沙滩上挪下来可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如果那艘船在我们抵达的时候正在搁浅修理,那么即便我们抵达的同时就得到消息,仅仅过了三个时辰,也不可能完全修好。”
“潘大匠说的很有可能,那艘大帆船如果还躺在沙滩上,那么西班牙人肯定派遣军舰留守,想来两艘武装商船和两艘货船也在,所以,我们应该让通报船舰队从东面绕过去,袭击他们的锚泊地。”一个参谋说道。
“你说的没错,大帆船在维修,想来货物也都应该在岸边,只要占领锚泊地,我们就赢了一半,只要主力舰队不输,我们就能大赚一笔。传令吧,让通报舰队不要向主力舰队集结了,绕行一段,前往罗塔岛。”李明勋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无论情况是不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这个时候都必须下定决心。
李明勋的视线从百叶窗上离开,对身边的航海长说道:“航海长,记录今天的航海日志,崇祯十六年五月十九日,未时一刻,东经一百四十五度零一分,北纬十三度五十九分,主力舰队与西班牙舰队目视确认,敌舰距离我舰约八海里,位于北偏东三个罗泾点。海面风力十七节,风向东南,天气晴朗,能见度良好,进入交战状态,胜利在望!”
社团的航海长在厚重的航海日志上奋笔疾书的时候,西班牙舰队的旗舰艾斯特号上,舰队指挥官兼旗舰舰长拉斐尔正站在船艏楼甲板,用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对手,他的表情极为凝重。
拉斐尔是一位西班牙的世袭贵族,十三岁就登上战舰成为了一个军官候补生,十五年的航海生涯在美洲渡过,在这十五年了,他参与了不下百次的军事行动,驱逐、抓捕海盗,对荷兰西印度公司、英国、法国等进行破交作战,护航归国运宝船,高贵的出身和完美的履历让他成为了新西班牙总督区一支巡航舰队的指挥官,指挥两艘巡航建和三艘纵帆护卫舰。
在去年,拉斐尔的军旅生涯发生了重大转变,菲律宾都督区的求援信件在去年底抵达,在向新西班牙总督的报告书中,科奎拉介绍了自己对荷兰舰队的优异战绩后,详细描述了菲律宾都督区面临的严峻形势,那就是荷兰舰队已经在几次失败后失去了对与大舰队决战的信心,转而支持苏禄人和海盗骚然,甚至上岸抓捕皈依天主教的菲律宾土著做奴隶,为了反抗这类残暴的海盗行径,保护羔羊不受骚扰,科奎拉请求新西班牙总督区支援一支巡航舰队,执行对付海盗和对香料群岛的荷兰商船进行破交。
最终,这个任务落在了拉斐尔的身上,因为纵帆船不太适合远航,拉斐尔只等率领两艘巡航舰护航两艘大帆船前往菲律宾,在关岛停留的时候,遭遇了风暴,飓风扯断锚链,让四艘战舰失去了控制能力,好在西班牙人的操船能力优秀,也不在风暴的中心,只损失了一艘巡航舰,但是另外两艘大帆船的情况不容乐观,圣帕德罗号损失了两根桅杆,船锚只剩下一副,撞在礁石上的它左舷出现大洞,如果不是紧急搁浅,怕是要沉没了。
另一艘伊博利托号的受损倒是不大,但是进水严重,只有拉斐尔的座舰艾斯特号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大帆船贸易已经八十多年了,按照规矩,因为抛弃圣帕德罗号,把货物和宝箱全部挪到伊博利托号上,与艾斯特号一马尼拉,但是这一次是特殊的,因为去年春天,李明勋把甲米地造船厂的华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