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代王府已统计了死者人数,足足被我们的人杀了十一人,毁了代王的一座酒楼,灭了专门用来销赃的铺子,文寻鹏也被伤了,目前只能卧床养伤,这可是大大挫伤代王的锐气,涨了主公您的威风!”
“不说别的,臣让人盯着代王府,发现代王府的仆人奴婢,个个吓得面无血色,连大门都不敢轻出,胆战心惊,可笑极了!”
孙伯兰故意喜气洋洋向禀报。
本来是任务失败,齐王点名要弄死的文寻鹏只负了伤,可经孙伯兰这一说,就好像任务真完成得不错。
齐王听了,还真心平气和了许多,可一想到文寻鹏只受伤,就有些不满。
他眯着眼,冷飕飕问:“杀得点仆人算什么?你不是说找的刀客乃是高手么?为什么没有杀得文寻鹏?”
孙伯兰也暗恨,说的是冷面刀客,赫赫有名,还不是落了空?
更可恨的是文寻鹏,本以为贬了下去,自己成了谋主,就和猫玩老鼠一样,随意弄死他,不想这人竟然这样机警,一下就逃了。
你的忠心耿耿呢?
除了我,别人都应该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逃呀!
心里想着,孙伯兰忙回话:“回大王,非是我们不尽心,乃遇到了皇城司的人,这人名洛姜,虽是女人,据说是赵公公的人,乃剑术高手……”
见齐王面无表情,孙伯兰有些分不出齐王此时的心情,又小心翼翼补充一句:“这也是怕给您惹来麻烦,赵公公手下的人都有些邪乎,万一被发现……”
“行了,本王知道了。”齐王越听越郁闷,不由直接喝止,随即愤愤不平:“我知道她,上次本王还见过,本想索取到府里来。”
“不想这狗奴才竟然不肯,还派了洛姜去代王府,这老狗倒尽心!”
原来齐王认识此女,孙伯兰心中一惊,幸亏自己没有多少假话,要不露馅了就惨了。
跟了齐王多时,他明白,齐王不在意你是不是残暴,办事不力也有弥补的机会,但是欺骗断不可饶,只能看着齐王踱步不语。
过了片刻,齐王又忽然笑了:“不,未必是保护,肯定更多的也是为了监视,父皇的心思,我可太明白了。”
“别说王府,哪个三品以上的府邸,没有皇城司的人?”
正因明白,才知道无论皇子还是大臣,就算再风光,就算再有圣眷,以父皇的疑心病,依旧还会怀疑,不可能让其脱离掌控。
代王也不例外。
孙伯兰安静地听着,这样的话可不敢接茬,现在还好,说了可能不会惹来麻烦,可齐王变脸很快,万一哪天突然想起这事,又觉得接茬的人胆大妄为,岂不是就完了?
孙伯兰见齐王不说了,才躬身说着:“还有件事禀告王爷,代王府受此袭击,也想充实人手了,因此在羽林卫举行武试,招募江湖亡命。”
事关代王“招兵买马”,哪怕只招募江湖人,也让齐王细心听取,听完又踱步沉吟不语。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或并不坏,既无法阻止,不如推波助澜。
毕竟代王府已有父皇的人安插着,他也可以安插人进去,暗中行事更保险。
于是,齐王很快就吩咐:“父皇可以安插人到代王府,本王自然也可以,你去办此事。记住,这次务必不能再失败了,否则,就算是你,也要领罚了。”
孙伯来被齐王阴冷目光一扫,打了个激灵,勉强撑着,微笑:“臣必尽心尽力去办此事!”
反正只是安插人到代王府,到时多找一些高手参加比武,只要有赢了,名次靠前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四条腿的马不好找,二条腿的江湖客,哪怕是高手,哪里没有?
最贱就是江湖客呐!
长明坊·吕家酒肆
这酒店上午开了门,一些打算早点吃午饭的人陆续进入,此时一个青年闻着这家酒肆飘着的酒香,酒瘾犯了,可摸了摸口袋,只有十几文。
索性走进去,对着伙计说:“给我来一壶便宜的酒,再来一碟花生。”
伙计应了,去拿酒跟花生,青年趁这工夫,在附近找个空桌坐下,对着四周扫了一眼。
吕家酒肆门面不大,两间前店摆了六张桌子,可能因还不到真正的饭点,只是上午,酒肆内人不多,稀稀落落只有五六位客人。
酒跟花生很快就被端上来,青年心里郁闷,喝了一杯酒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有人拍了拍他肩,同时问着。
青年一惊,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不到三十岁男子正站在不远位置,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魏兄?”青年忙请他入座:“有日子没见你了,你这在哪儿发财?”
这句可不是敷衍的寒暄,而是青年真切好奇。
魏海在江湖上有一点名号,可到京城这权贵满街走的地方,有点名号的江湖人算个屁!
连小官的管家都能拿白眼看他们,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但现在,魏海身上穿的衣服却很体面,让青年看得有些眼热。
魏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招来伙计,阔气的点了几道这里的拿手菜,都是价格最贵,这里虽算是平民价位的酒肆,但拿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