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有错,其实现在仅仅是初春,去京用不了七八日,尸体腐烂程度还不至于太大。”
“只要你们不开棺,想必无事。”
“对了,说到棺材,听说你们运的恰是木材,就取一些造棺材,有棺材隔绝,想必更安全。”
“苏公子,造棺材不难,我们有人手,我们这里也的确有木料,可都不是极好的木料……”
“西南是产木,可战争才平息,采不到上等品质。”
见苏子籍提出让他们立刻就制出一具棺材来,这位主事人有些郁闷,试探着说着。
苏子籍看着:“这事可是钦差吩咐,钦差大人既相信你们能做好,那我自然也就相信你们。”
得,这事不干也得干了。
本想用杉木含糊了过去,现在只得寻更好了,主事人拱拱手,陪着笑脸:“请公子放心,这事交给我们就好。”
虽觉得这事有点晦气,但又一想,能讨好了钦差和这个苏解元,倒也不算是吃亏。
再一想,邵公子似乎也听过一耳朵,出身不错,家里有做官,严家商队给了这个方便,或也能结个善缘。
这样一想,那股子不情愿,立刻就消除了。
苏子籍见了,又给了主事人一张百两银票:“这是制棺材的银子,就请诸位多费心了。”
“为钦差做事,哪需银子?”主事人财大气粗,立刻婉拒。
苏子籍也没收回来:“这银子就给帮忙抬邵兄尸身以及装殓的人吧。”
办好了此事,苏子籍没回钦差官船,而让严家商船靠近了自己的船,直接就回去。
回来时,甲板上站着几个人,都在等着结果。
苏子籍对大夫说:“钦差已答应了我的请求,一会将邵兄尸身抬去严家船队的一艘船上,自有严家商船的人准备棺材,护送抵达京城。”
“不过装殓尸身,还请费心了。”
说着,取出三十两的银票:“这是装殓衣服之用。”
大夫微微松了口气,对这样结果,也感到了欣慰。
“既是这样,就交给我了。”对苏子籍揖了手,大夫吩咐学徒派人抬着尸体去商船,又指挥着船舱里清理。
“按照规矩,这等病疾而终,杂物都要清理。”
“当然,金银贵重之物不在其内。”大夫得了好处,请苏子籍坐了,说:“你们是好友,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落在舱内……”
其实钦差随员,有着免费供应的的待遇,拆开有些银子,不过是五十两银票,以及五六两碎银。
“把书都拿出去晒晒,晒完了还可以收起来。”苏子籍看了看吩咐:“碎银大家分分,算辛苦钱,这整银等靠岸了,请大家吃一宴,去去霉气。”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大夫虽有点失望,还是大声应了,别人更是欢喜,手脚都快了些。
倒是野道人,从苏子籍回来,就一直跟着,也不说话,此刻苏子籍转身看,他仍不说话。
苏子籍不得不笑了,对野道人说:“你跟着又不说话,想什么呢?”
野道人这才开口:“公子文韬武略不凡,小人极是佩服,而现在这事,路逢云更是感慨不己。”
说着,他前去,拣出一件:“主公说,没有什么掉在此处,我看不然,这一条手帕,却是主公的。”
说着,深深作了揖。
苏子籍见了,也不由动容,这不是为了手帕,而是路逢云为了求生,为了前途,当了苏子籍的客卿,并且以后也是尽心尽力。
但更多的是东家的关系,可能比简渠与钱之栋多一些情谊,但也不会发生什么质变。
这本无可厚非,苏子籍对野道人,已是相对满意了。
但现在,路逢云当着外人,称了“主公”,却完全发生了质变,一侧目睹的人,都不清楚这话的意思,而简渠不由变色。
苏子籍也不由不动容,他借故接过手帕掩饰,看了一眼:“咦,这手帕我有点眼熟。”
“主公忘记了?这是当日出海,空中吹萧,落下的手帕。”
“您捡了没有细看,不想给邵公子留意收藏了。”
苏子籍看了一眼野道人,想了起来,展开一看,这是锈的某种植物,带着刺,却是不识。
“是山茄子吧?有毒性,能麻醉,能见幻境。”野道人也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梵教把它称曼陀罗,有多种含义,据说本来代表恐怖、不可预知的暗,要能转白,其恶自去,因此或称殊胜法。”
“哦?”苏子籍却不在意,随手一放,笑着:“那不应该称桑女,应该叫曼陀罗女才对。”
西南·帝女山
木桑带着几个寨兵沿着山路而上,雨雪中,溪流直泻而下,不时有石块滚落,在暗得黄昏一样天穹下,显得异常令人恐怖。
寨兵算是熟悉山道了,还是疲惫不堪又簌簌发抖,只是却无人敢说话。
抵达一处,木桑凝神望去,是个石塔一样的神庙,只有一箭之遥了,才想上去,石塔红光一闪,有个侍女迎了出来。
“桑女呢?”木桑沉着脸问:“她还是不肯见我?”
“我是木桑,她亲口承认的王,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是这次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