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似乎只知道通过飞羽寨的确可以从对面出山,并不知道其中的麻烦,苏子籍在角落里突然冷笑,踏前了一步:“学生有话要说!”
“你说!”崔兆全阴沉的说着。
苏子籍就朗声:“你这话,实在可笑,就算飞羽部落许之经过,转这条路也要走七百里,来回一趟,千里之遥,山路崎岖,又能运多少粮食?”
众人一听,先是一怔,可看向敌酋时,发现木桑居然也呆住了,并立刻看向苏子籍,面色涨红。
就明白,他们这是差点被这敌酋给忽悠住了。
上首的赵督监因此冷笑:“你倒是好算计,到了这步,还想诈得我们,这胆子真的很大,很大……”
说着,木桑已感觉到了太监的杀意,知道自己性命,就在对方一念之间,忙将对少年的愤恨收回来,沉吟片刻,说:“各位大人,是千里之遥,山路崎岖,可总比死了好。”
“朝廷要逼我们去死,哪怕是累死饿死,也要与朝廷周旋到底。”
这话说的清朗,眼见诸将红了眼,就要等话一落,就喊打喊杀,这汉子的话却一转:“再说,就算归降,我也是首领,统领着一百七十寨,总不能我降了,啥好处都没有吧?起码,你们要给我个王爷当当!”
眼见着这人还这样理直气壮,周围人都气笑了,这种粗鲁汉,那知道朝廷的规矩,一时间,狂妄、无知的呵斥顿起。
赵督监把手按了按,淡淡说着:“这不可能,非皇室不可封王,这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谁都不可破例。”
“好吧,王爷不成,封个国公也可。但是你们之前提的,要让我杀了昙阳,这事,我不能答应,他是我兄弟,我与他有过命交情,我和他有着誓言,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赵督监眸子一缩,越发觉得对方是漫天要价。
“火炎寨铁了心与朝廷作对,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恨不得多杀几个大郑儿郎,谁都可以免死,这叛贼绝不可饶。”
“再说,若你不肯杀,就说明你对归降一事毫无诚意,那别的事,也就没必要再议了!”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说我们没有诚意,我看是你们毫无诚意,归降一事,不过就是在戏耍我等!”
木桑突然大叫了起来,似是被这接连否决给刺激到了。
他狠戾地说:“既是如此,那不如死战!你们索性就杀了我!到时大家就继续打!”
“左右我们烂命一条,想必你们的将士也是如此!”
这不逊的话一出,帐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说到底,便是对其有仇恨的那些将士,此时也早就已经打得疲惫了,并不想再战了。
木桑能直接投降,不必再战,大家也攒够功劳,可以回去繁华世界,享受太平日子,这样有什么不好?
也因此,本来憋着一口气,想给这敌酋好看,但一听到对方直接翻脸,又都有些焦急。
还有人不安看向上首位置的两位钦差,担心两位钦差真下令处死敌酋。
真是如此,就要不死不休了。
就在众人紧张之时,厅内静的和一根针一样,木桑微睨了众人一眼,又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手:“当然,这些也不是不能商量,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全部答应朝廷的要求,绝不反悔!”
上首的崔兆全先一怔,随即大喜,真能让敌酋全部答应朝廷要求,这次来西南的任务,就超额完成了。
他勉强平静问道:“什么要求?”
木桑目光一转,看了看在角落里的少年,狞笑一声:“我的条件,就在纸上,来人,给二位钦差、一位大帅呈上去。”
这等要求,要是公开提出,就算是为了朝廷颜面,也不太可能答应,但是上了纸条,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