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的不是死去的人,而且留在我们之间的,由他人的秘密形成的空白。
——忘了是谁反正不是我说的。
王明有一个秘密。
一个隐藏了很久的秘密。
过去的十六年里这些东西都在他心里藏的很好,从没跟别人说过,也没人知道那件事。
但该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呢,还是天道有轮回,最近王明不仅一直厄运连连,就连晚上做梦也总是梦见有个笑的很诡异的纸人在看着自己,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让他忍不住地想起了十六年前那件事。
十六年前的王明还是个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不良少年,这是客气点的说法。
不客气的说法就是王明是个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的恶人,欺负和霸凌过不少人。
而这些人之中,唯一能个纸人扯上关系的就是那个陈修了。
和王明这种家庭优越吃喝不愁的二代不同,是个很奇怪的人。
家庭困难的人不止他一个,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也有不少,但像他那样下课喜欢剪纸人的可没第二个。
他不光剪,剪完了还画,也不知道他是学过美术还是有天赋的,画的还有几分人形。
但只有几分人形的纸人,那才吓人呢。
班里有不少同学晚自习回宿舍的时候在路上被他手里的纸人吓到过。
王明就是其中之一。
若是换做别人,被吓到也就吓到了,要么警告他几句,要么留个神,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但王明可不是一般人,他直接把陈修打了一顿。
可这小子非但不领情,第二天还在王明的桌子上放了几个纸人,脸蛋红扑扑的很是渗人。
这就让王明注意到了这个平平无奇,也没什么朋友的陈修。
还有比这更合适的霸凌对象吗?
惹了自己非但不认怂居然还敢挑衅,这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是,从此以后,王明有事没事就带着自己的一帮小兄弟找陈修的麻烦,一开始都是些小儿科,比如把他的东西丢厕所或者往他桌洞里丢虫子。
再后来就是把他的纸人拿来点烟,或者把他的头按在便池里,这些都成了大家习以为常或是司空见惯的事。
甚至,在王明的心里他认为自己这是在为民除害,毕竟被他的纸人吓到的同学又不止一个两个,在这种自我意识突出以及恶行得不到抑制的群体霸凌下,陈修最终崩溃了。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他抱着自己连夜做的一书包纸人,从楼顶跳了下来。
这件事在平野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毕竟陈修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个爷爷抚养他长大,收了尸之后也没有过来闹,同学们也没人把王明平时的恶行说出去。
陈修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记忆里。
想到这,王明不免有些窝火。
“陈修是什么东西,死了就死了居然敢到梦里来吓老子?”
话虽如此,但梦里的纸人还是笑着,而且一天天的离他越来越近。
王明心里不免有些发慌。
他当官的老子前几年因为什么原型的事进去了,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十几套房子光收房租也是吃喝不愁,但王明这几年做生意基本把钱都败完了,手里还真是没钱去请那些专业的大师辟邪消灾。
无奈之下,他只得来到了菜市场,准备找个算命的大爷给自己看看,说不定有用呢。
但不知是大爷们腿脚不好使突然改行了还是最近城建工作又加强了,以往买菜经常瞥见的那几个天天没事就凑在一起带着墨镜下象棋的瞎子大爷们都不见了,这让王明不免有些不安。
难不成自己真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大爷们提前算好了避着自己?
就算是城建导致收摊,那自己也太点背了,这也是不吉利的象征啊。
想想自己最近遭遇的一连串的倒霉事,王明逐渐没了底气,准备回家去凑点钱请个大师好好看看。
谁知还没走出菜市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吆喝声。
“皇家秘传风水术,解梦算命求姻缘,看墓选坟寻良辰,趋吉避凶包百病。”
虽然听起来就有点不靠谱,但好歹也是王明今天遇到的第一个算命大爷,他硬着头皮,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看着大爷手边破破烂烂的幌子,再看看大爷炯炯有神的双眼,王明微微皱眉:“连个墨镜都没有,您这也太不专业了。”
“老夫又没瞎,戴墨镜干嘛。”大爷坐在那白了王明一眼,很是傲气的指了指自己破破烂烂的幌子。
“我这可是祖传的招牌,可是皇室专用的御赐招牌。”
古代的东西能传到现在?王明没好气的白了大爷一眼,问道:“您这是哪位皇帝赐下来的宝物啊。”
“不满你说,我祖上乃是王族成员,后来家道中落才干了这一行。”
王明看了一眼幌子上的简体字,半信半疑的继续问道:“当前四大王族您是哪家的啊。”
老头白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说了个东。
王明闻言一愣,“东?从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