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告诉她,他没事,但是他刚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她,手却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哦对,他现在已经是鬼魂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严墨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告诉她。
没有早点儿告诉她其实他已经喜欢上了她。
时希侧着身,仔细打量着眼前人的面容。
好像他们已经走过了好多个世界,什么时候她才能见到真正的他呢?
又或者,她苦苦追寻的他根本就不存在?
还是说,他只能存在于小世界之中?
井仁看着时希颓废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实在没忍住手里拿上了个大榔头,一下子就把她给砸晕了。
马上就天亮了,晕了应该和睡着了没差吧?
严墨眼睁睁的看着时希瞬间“睡着”,刚酝酿出来的悲伤一下子就收回去了。
她...怎么说睡着就睡着了?
第三天,时希是被锦衣晃起来的。
妈蛋,混蛋井仁,等她回去的!
“皇女,您别太伤心了,严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锦衣看着时希眼底的青黑一阵心疼。
她家皇女何时这么憔悴过,以前脸上多个痘痘都要闹半天。
现在为了严公子都不顾形象了。
锦衣越想越难受,默默转过身去抹了把眼泪。
“现在什么时辰了?”时希坐起身来问道。
锦衣抽抽鼻子,“已经要吃午饭了,您再不起来就要饿瘦了。”
“....”
时希觉着,饿上一顿两顿应该瘦不下来吧?
“收拾收拾,一会儿去趟宫里。”时希手脚并用地从床里边爬出来。
舞男的出身在舞艺馆都有记录,她倒是要看看是哪家下的手。
时希穿上鞋,俯身在严墨苍白的唇瓣上轻啄一下,柔声道:“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严墨看着时希离开,本想跟上去,房间外却好像有什么禁制一般,将他挡了回来。
舞艺馆
“大皇女。”舞艺馆馆主冷汗阵阵。
他们馆里出了刺客,刺伤了大皇女最宠爱的男宠,现在定然是来找他们寻仇了。
时希瞥了他一眼,“把你们的登记册子拿来。”
“回皇女,册子今早被圣上那边拿去了。”馆主跪在地上还在不停发抖。
这个人现在可真是害死他了!
‘他知道是谁。’井仁适时道。
时希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弯腰抬起了馆主的脸,“你应当知道,欺瞒本宫的下场。”
“小人不敢!”
时希眼神愈发冷冽,嘴角的笑却更加灿烂,好似不经意地问道:“若是有人收了好处,不说真话,该怎么办?”
锦衣应道:“做成人彘,扔到酒缸子里去。”
“怎么样,准备说实话了吗?”时希歪歪头看向馆主。
她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对严墨动手真真碰到了她的逆鳞。
若是今天这馆主不肯说实话,那她可能真的会把他做成人彘。
馆主害怕的满头冷汗,就连跪都跪不住。
大皇女向来骄纵,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据说她府中不听话的男宠大部分都被活活打死了。
“小人...小人知错!”
时希满意地勾勾唇角,“是谁?”
“那人是王家送来的,给了我点儿银子,让我帮他登记。”
“王家?”时希轻轻皱了皱眉头,“王嫔的娘家?”
“对对对,是王嫔娘娘的娘家。”
时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艺馆,馆主才如获新生地瘫坐在地上。
“皇女,咱们接下来要不要去王家?”锦衣小心翼翼道。
时希驻足。
王嫔,王宝儿,王大人的嫡子。
王家在京师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王宝儿能混到嫔位,无非是因为七皇女的生父是他。
她原以为对陆杳下手的一定是齐鱼丝,现在看来也不全然。
至少又多了一个嫌疑人。
时希长叹一口气,‘我是不是还能去当侦探?’
‘如果你想,我可以安排。’
井仁觉得她真的是世界上最贴心的系统了,哦不,她不是系统。
‘......你想让我英年早逝吗?’
就她这脑子,真要放到侦探游戏里,估计活不过两集。
“锦衣,你回去取一些新兴的料子来,本宫要给王嫔送过去。”时希摆摆手对锦衣吩咐道。
既然要去做客,当然得准备一些礼物了。
锦衣应声,很快就回了皇女府。
“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我们兄弟也担心严公子啊。”一个青衣男子矫揉造作道。
锦琦死死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皇女走之前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家公子。
可是皇女刚走,这群莺莺燕燕就跑了过来。
长眼睛的都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他怎么可能把他们放进去!
“不行,皇女吩咐过了,谁都不能进!”锦琦倔强道。
“你要不要这么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