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长天一声暴喝,带起阵阵声波,一批人马自扭曲的虚空里走出,为首者束皇冠龙袍裹身,浑身上下透着雄浑的阳刚之气,他一现身,便展现出了一股非凡的霸气。
“人妖两界素不来犯,千年相安无事,几位忽然踏临我天盛王朝,上来便镇杀一位临仙三转的巅峰强者,是何用意?”
“两界法旨明确规定,仙王之上不得出手,临仙之上亦不可在他界兴风作浪,否则必被视为挑衅,吾族天骄当群起而攻之!”
中年男子义正言辞,浑身上下流露出淡淡混沌之光。
“这老贼竟然突破至临仙了!”韩子柒看清来人,杀意喷涌,手中镜子散发出慑人光芒。
“呵呵,当真是可笑,天盛各族先辈还曾约定,人族仙者不可参与王朝争斗,更不可肆意屠杀临仙之下的修者,你们呢?梁仲,你扪心自问,这几年,为了续命增进修为,你父梁寇老贼嗜杀了多少凡人与修者?你真当本王不知吗?!”韩王怒斥,杀意汹涌。
“口说无凭,姓韩的,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梁仲冷喝,“当今天盛王朝,本皇乃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若有此等灭绝人性之事,王朝众将又怎会反出王宫归顺于本皇?由此可见,嗜杀凡人与修者的,分明是你那早该死去的爹!”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本王麾下将士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若非这些年你这无耻贼子控制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又如何会听命于你?”
“梁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韩王杀气腾腾,起伏的胸腔蕴含着无尽杀意,心中的憋屈,在这一刻全数释放。
“啧啧,没想到,你这傀儡韩王,竟然如此牙尖嘴利,我本以为你会老老实实禅让王位,等待了你不少时间,没曾想,你竟借禅让为由,拖延时间去搬救兵。”
“只可惜,天盛的王,注定是我梁家,只有梁家才是顺应天意的王室继承者!”
“几位,王朝争霸,王位更替,乃是天意所为,你们当真要冒着挑起两界战争的危险,违背天意,肆意妄为吗?”他冷冷喝斥,理直气壮,一言一行倒是让众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呵。”夜天行漠然一笑,“你说,这是天意?”
“当然,民心所向,众望所归,王朝将士皆追随于我,难道这不是天命所归,不是天意吗?”
“有点意思,反正闲来无事,倒与你理论一二,我且问你,何为天意?”夜天行踏前一步,漠然的声音,透着缕缕冰寒,他一眼望向梁仲,二人相视一眼,后者竟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此情此景,若非你们插手,韩室已然落败,多年纷争结束,天盛王朝回归和平,王朝兴盛指日可待,这是天意!”
“苍生皆拥我为王,众将皆俯首称臣为我而战,天盛星各方仙者皆庇护我天盛江山,梁室兴旺、韩室衰落,这便是天意!”
“物竞天择、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亦是天意!”
“顺应天意,才可活,天命不可违!”字字铿锵浑然有力,一股霸道气息冲天而起,竟是生出了一道异像。
“帝王之相。”夜天行见此,心中自语,这梁仲虽非修者中的天纵奇才,但确确实实拥有帝王之相,而反观韩王,略显沧桑,邋遢有余、
霸气不足,的确不像帝王之材。
此时,梁仲的身后数十万大军集结,黑压压的一片,来势汹汹,气势非凡,大军中央的一座巨大看台上,站着数以百计的王宫大臣。
这一眼看过去,梁仲的话,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存在。
“如果,你把这算作天意的话,那么我等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的时机,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而是恰恰出现在了这里,这,算不算作天意?”夜天行皱眉反问,拇指摩挲着指关节,思量一二,继续道,
“韩室衰败,梁室大兴,我辈却恰恰出现在了决战时刻,这不正说明了,我等的到来,正是天意所为?”
“今日尔等集结数十万大军与一众临仙高手兵临城下,我们却仅有区区不足两千人,从数量上来看,我等远远不及,从先机上看,我们更是未占丁点!”
“天时、地利、人和,全由你方占尽,若这真是天意,此战尔等当势如破竹、无可匹敌!”
“可是,”他话锋一转,眸中黑芒涌动,嘴角噙起一抹森寒冷意,“若吾辈在未占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挽狂澜于既倒,这是否恰恰说明,天意如此,天命所归呢?!”此时,长天之上突然展开一道异像,一条黄金圣龙于漫漫黑暗中拨云见日,万丈金光撕碎黑暗,照亮此间,黄金圣龙呼啸而过,竟是将梁仲的帝王之相整个吞下。
“噗!”
没有任何的预兆,梁仲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
“何为天意?这便是天意!”夜天行双眸低垂,霸气侧漏。
“黄金圣龙血脉。”蝤蛴凝望着天穹那条金龙,目生波澜,不禁感叹,“龙皇血脉,你这小家伙,当真是福运加身。”
“你做了什么?!”梁仲双眼猩红,无缘无故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身后虚汗淋漓,望着眼前的黑袍男子,竟是没来由得感到恐惧。
“梁仲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