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臻将韩母安葬后,便踏上了回乡的旅途,此刻她的手里撰着一封信,那是江成颜给她带来的信,信中是养育她的祖父,与父亲的关切。
“就是这里啊?”
一道声音传来,江雅臻的身后赫然是霍渊龙,在江雅臻返族途中他们正好相遇,便结伴而行了一段路,霍渊龙叉着腰叼着草侧身道:
“阴森森的,这就是东神族?作甚插着这么多红色大旗?”
江雅臻白了他一眼,解释道:“那是我们东神族的族旗,紫边红焰,迭代不灭,你懂什么?”
霍渊龙脖子向前一探,大笑道:“哈哈哈,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还有一圈紫边,有意思有意思。”
将口中草叶吐出,霍渊龙转而看向右侧的神陨瀑,这如垂天银龙,深不见底的瀑布让他都有些侧目,啧啧道:
“传说跌进去的,狩也活不下去,真的假的?”
江雅臻将信塞入怀中,抬脚向下方走去,随意的说道:“劝你最好别试。”
“我要走了。”
江雅臻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等她走了一段距离,霍渊龙突然喊了一声:“喂!”
“嗯?”江雅臻回头看来,皱起了眉头。
霍渊龙双手抱胸,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韩秀琛那小子死了,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照顾他的老母,既然你回家这么不乐意的样子,我想说,若是想再出来,可以来寻我等。”
“我霍渊龙认你这个朋友。”
江雅臻笑了笑没有多说,顿了顿后扭过头,继续向谷中走去。
塔寨错落,因为暴雨加上几乎不会有人来犯,木梯阁楼外空空荡荡没有一人,只有江雅臻鲜艳的紫色在走动,她感觉的到,谷中各处有无数的目光看来,但并没有人来迎接自己这位大小姐。
她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来到七层高阁前,这座建筑由金箔纹木雕刻而成,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古老而神秘。
江成颜打着纸伞,笑容满面的站在阁楼前,他望着江雅臻身影出现,立刻热情的走上前,在江雅臻踏入风月峡谷的第一步,他就已经在此等候了。
“臻儿,可等死我了,外面雨大,快进来吧。”江成颜将伞前举,却被江雅臻给侧身躲开,她冷冷的回道: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叫我臻儿。”
见江雅臻这么冷淡,江成颜倒也不恼,他扬起头收起笑容,往阁楼里偏了偏头,那门后有个少女羞怯的望来,正是江雅臻的侍女阿竹。
见到阿竹在,江雅臻的面容才轻松了一丝,她独自向前走去,江成颜紧随其后。
待江雅臻进屋后,原本寂静的风月峡谷顿时出现了不少身影,这些人默契的向七层高阁走去,几乎都是男人。
这座阁楼有个很朴素的名字,叫做红楼,今天的红楼正如其名,里面的灯笼大亮,暖洋洋的,带着一些喜庆。
除了阿竹外,还有一人让江雅臻感到感动,赤须浓眉,老当益壮,正是她的祖父。
“祖父!”
江雅臻扑倒在祖父的怀中,虽然口中喊出的是祖父,但其实身前的老者是她的外祖父,也就是她母亲的父亲,从小江雅臻没有母亲,父亲也常年在外,只有自己的外祖父对自己视如己出,无论自己收了什么委屈,外祖父都会出面替自己讨要说法。
说是这个世界上,江雅臻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
老者轻轻拍着江雅臻的背部,安慰道:“怎么了臻儿,在外面受了很大的委屈么?”
“没有,我在外面过的很好....”
老者点了点头:“可是我这个老家伙就会担心咯,生怕臻儿在外面吃了亏,祖父的信,你可收到了?”
江雅臻从老者怀里脱开,微笑道:“臻儿收到了,臻儿也挂念父亲的伤势,祖父,父亲他怎么样了。”
“唉,你父亲伤的太重,很快就要进‘那里’了,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就随祖父去看看吧...”
说罢,老者便先一步向楼上走去,江雅臻赶忙跟了上去,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阿竹眼底的担忧和害怕,江成颜抬头看着江雅臻向上而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
“呵....老子等这一天,等的可够久了。”
他说到这低头看向阿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冷漠,命令道:“还待在这作甚,还不快滚?”
阿竹身子一抖,小手在裙摆上纠在了一起,碍于对江成颜的惧怕她还是向外逃了去。
走出阁楼的门,阿竹不禁愣住了,很多东神族有些声望的男人都站在了阁楼前,他们对着迈步而出的江成颜抱拳问好,有人恭贺道:
“恭喜少爷大喜,往后我族还需少爷费心照拂。”
“老朽也想知道,少爷的修罗血会有多纯粹,恐怕啊,多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江成颜笑着摆了摆手,一一回礼,掩饰不住的高兴,东神族里从来不存在张灯结彩,只因东神族的婚礼,不被世人所祝福。
红楼最高处,江雅臻站在父亲的卧榻边,几乎已经认不出身前的人。
东神族长,瞳狩江无愧身躯溃烂,掩饰不住的腐臭味弥漫在房间,浓郁的魔气从他的伤口溢出,除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