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植正欲解释,独又说道:
“短短两个月不到,你不仅褪去了凡人的体质,甚至自学了剑法,在夜里出行在西城的屋檐墙头...”
“你不觉得,这不是人该做的事么?”
宋植面色诧异,摊手道:“你怀疑....我是妖?”
独摇了摇头,从地上缓缓起身,晃荡着走向露台,道:“不,老夫既然将你带走,自然不会怀疑你,你说的话,我也尽信无疑。”
“只是,其他人信不信,你的夫君,他信不信呢?”
宋植听到这话沉吟片刻,接着也起身来到了露台,独说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但是细想似乎并不适用。
“你恐怕多虑了,在府上我自然还是那个花瓶妻子,王老爷爱我至深,当然也不会将此事想到我,况且,我本身就不是那妖物,怎么样也不可能怪在我的头上。”
独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叹道:
“比起妖物....怀疑,是最强大的敌人。”
宋植不明其意,这家伙未免想的也太多,你有本事的话,就把那妖物干脆利落的杀了不就完事了么。
“所以你这个猎妖人,为什么说帮不了我?”
独低头,城中的火光渐渐熄灭,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他摇头道:“福源岛来历特殊,是没有妖物的。”
“没有妖物?没有妖物你猎你,你..你这个猎妖人是干什么的?”宋植急了。
“老夫自封的。”
“....”
“不过我信,我信这些事情,都是妖物所为。”独见宋植不说话了,便自己开口说着。
“老夫行走水仙原多年,不久前也在别的城池待过,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城池的崩溃,百姓自相残杀,无根无源的仇恨如出一辙...”
“我相信这一切背后都有推手,天府城是水仙原上最后一座大城,除了水仙原外,整个福源岛其实都没有几处安稳之地了。”
“老夫以为,若非古籍中记载的外海邪魔登岛,那便是福源岛生出了自己的梦魇,这妖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能煽动人心,懂么?”
宋植顿时对身旁的男人刮目相看,看来这里还是有明白人的,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感觉醍醐灌顶。
“这里的人不相信有妖,因此老夫没法正大光明的去伐妖....”
独还想说什么,但目光却突然看向城内一处,没再继续开口。
“你走吧,今晚就到这了,之后老夫还会找你的。”
独突然看来,话音刚落宋植又感到颈部一疼,整个人软倒了下去,被独给揽住了腰肢。
而独的目光则是又看了眼下方,便转身扛着宋植走下了高楼。
城内,衙门。
一身黑色长裙的巧巧正独自站在院里,她仰着头,目光正是看向远方的高阁楼顶,那双动情的眸子圆瞪,带着滔天的戾气。
“....”她没有开口说话,但嘴边的丝缕雾气却表露着她内心的情绪。
她的头颅一偏,狠戾的眼神看向一侧,将翻墙而入的侍女给吓得一怔,不敢说话。
“小姐....”
巧巧的目光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婢女,淡淡的开口道:“你被发现了。”
“是的,慕容芝看到了我,不过......”婢女接着说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仍然要追杀我,似乎是笃定我不敢杀她。”
“呵...”
巧巧突然对着一个方向欠了欠身,下一瞬一队巡防的甲士从转角走出,在她的注视下走远了,待院里没人后,她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
“无妨。”
巧巧款款走到院中的石凳坐下,她的雪腕撑着脸颊,黑色的长裙随风摇曳,荷塘月色的衬托下如一位误入凡尘的仙子。
“红春啊,你还记得,多少年了么。”巧巧突然问道。
名为红春的侍女恭候在侧,点头道:“小姐,从那天算起,已有两百年整了。”
“那这次,是第多少次了。”巧巧又问。
“正正好好,第五十次。”
“哈哈哈哈哈.....”巧巧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颠颠,直到笑出了眼泪都不自知。
“一切都不会变得....”
巧巧的嘴角弯起一个骇人的弧度,声音也变得如同男人般浑厚嘶哑:“一切都不会变得!”
...
次日一早,宋植在自己的厢房醒来,一睁眼便看到晴儿担忧的伴在身侧。
“夫人呐,你可算醒了!!”
晴儿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说道:“昨夜夫人你一直没有回来,把晴儿担心死了。”
宋植揉了揉脑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独对自己说的话,忙抓住晴儿的手问道:“你没有乱说我提着剑走了吧,晴儿。”
晴儿赶忙摇起了头:“夫人吩咐晴儿对谁都不要说夫人会武功,晴儿自当守口如瓶...”
宋植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晴儿又开口道:
“不过....夫人嘱托的,若你回不来就跟老爷说,你被巧巧姑娘的婢女绑走了,晴儿同老爷说了。”
“什么!?”宋植差点忘了这一茬,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