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提灯人的行径如此不耻,此趟去江南或许会让你有所收获。”
宋植诧异的望过去,监正只是面含笑意并没有继续说,卖起了关子。
“那我何时出发?”
“这两日适逢焱狩国葬,待国葬结束后你便可以启程了。”
监正语气中带着些遗憾,这是对于焱狩朱彻的离世的感怀。
宋植也沉默了,朱吾世的父亲他虽未曾谋面,但初入泉直谷时便对这位焱狩之名如雷贯耳,听过不少传奇的传闻。
从朱吾世的身上,也能窥见几分其父的影子。
监正侧过头看着沉默的宋植,长长的白眉微微抖动,说道:
“如光绚烂,燃烧自己短暂而辉煌的一生,其实是人世间最幸运的事。”
宋植一愣,不知道监正为何突然说这话。
监正目光透着追忆,灰白色的头发随风而动,悠悠道:
“这话,是另一个人很久之前对我所说,当时不明话中意,回首却已是话中人....”
宋植能听出监正话中的遗憾和悲凉,不知他是在缅怀焱狩,还是想到了什么有感而发,于是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监正原地静默了好久,终于举起了酒杯伸了过去,与宋植的茶杯轻碰。
“我能感觉到妖狐的精神在吸收了某股外力后陷入萎靡,但也快彻底苏醒了,在它醒后你要驾驭住它的力量,这力量能让你尽快突破崇羽境,届时再去雪墓谷,便能寻回一切。”
宋植知道监正口中的外力应该就是玉明珠,自从吸收了玉明珠后,妖狐除了几次出来解惑外,都在镇妖环内沉睡,听它说是在修复灵魂之伤。
“那么你便去吧,老夫近日便会去找陛下。”
宋植这才缓缓起身,抱了抱拳:“有劳了。”
监正挥了挥衣袖,摇头道:
“无妨,你我同舟,并非上下。”
宋植飒然一笑,这位京城掌舵人之一的大佬待自己如此,恐怕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过不管怎样这种感觉总比战战兢兢来的好。
再次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几株天寿柳,宋植便沿着木梯告辞而去,准备离开钦天监。
在宋植走后,监正的目光也渐渐从和蔼可亲,变的凝重和疑惑起来,他低头看着酒杯中实际一滴未饮的清酒,自语道:
“姜探雪....女人....”
而宋植刚一下观星宫,就看到了凤腾卧龙边等他的谷获。
“哟,你怎么不先下去啊?”宋植快步上前,不忘调侃道。
小屁孩叉着腰,撇撇嘴说道:“这个机关每用一次都要耗一颗妖丹,我作为钦天监的人,自然是要替钦天监节省。”
宋植挑了挑眉,得,你考虑还挺周全。
跨过木栏,随着轻绳被拉动,木梯平稳的向下落去。
“你和老爷爷聊什么了,居然用了这么久,我等的都累了。”
谷获不满的咕嚷道,平日里除了自己,心想老爷爷很少和人聊天的。
宋植没有理会他,而是眉头微皱在想着什么。
“谷获仔,钦天监上一代监正是谁?”
谷获愣了愣,接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才多小!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宋植见谷获也不知道,目光便重新看向了木栏外飞掠的楼层,似乎想通了什么,最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摇了摇头。
“天寿柳....百年才会添一分色彩....监正究竟是何时代的人。”
...
就在宋植离开钦天监的时候,皇城内另一道身影正阔步走在御道上,黑色的蟒服霸气侧漏,连掌宫门的太监都不敢阻拦。
因为这主便是焱狩之子,世日候朱吾世。
朱吾世的目光直视前方,就连两侧的禁卫军都被这位侯爷的气势所吸引,在朱吾世走过后看向他的背影。
虽然朱王战死,但大渊还有朱候依在。
朱吾世很快便走过了第二道宫门,不远处就是矗立的第三道宫墙,穿过便是皇宫大殿。
而第三道宫墙下,正有一群身影在门附近等待着他。
几位宫女正抬着一座金黄色的轿辇,还有一些太监和侍卫围在轿辇后,捧着些点心和冰饮。
轿辇之上的人身着金丝缎袍,绣着暗云蛟龙,远望之贵不可言,而给他抬轿的不是大汉亦或是太监,正是些娇弱的宫女。
太子萧真。
见朱吾世出现,太子立刻从轿子上走下来,接着随手从托盘中取了一条白布搭在手臂上,便默默的伫立在原地,眼角挤出些悲戚之意。
朱吾世放慢了脚步,他自然是早早便看见了等候的太子一行人,看着那些汗流浃背的宫女,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悦。
权贵之中,不乏这种以驱使女子,以示尊崇的行为,虽然这种风气文成年间不甚流行了,但还是偶尔可见,这是一种掌控欲的表现。
走进了些,朱吾世抱拳躬身微微行礼,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臣朱吾世,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忙上前两步,将朱吾世给扶起,顺势展露了臂弯间挂着的白布。
“世日候不必多礼,听闻你昨日进宫,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