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简单?”
听完怀善的话,朱吾世眼睛里露出疑惑,没有想到老道士的弱点不是功法有破绽,也不是什么致命的穴位,而是...
“怀善道长,你怎么确定的。”
宋植凑得近,听到后也忍不住好奇的发问。
怀善抱拳,凝思片刻道:“师父自变成鬼来,除了让我日夜守门,只吩咐过我这一件事情。”
“那就是将道观中的池水,景水全部舀干,将铜镜银器全部封存起来,且师父大殿中那些反光的塑像,也被他亲手破坏,所以我猜测...”
“师父似乎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模样。”
朱吾世听完后退一步,陷入了思索。
宋植从怀善的眼神和语气中没有发现欺骗的痕迹,但是对于这个信息的用处,还待考虑。
怀善看到众人没有接话,识趣的鞠了一个躬,轻声开口:“各位斋主,怀善以性命为誓,刚才所言绝无半点虚假,至于如何做,还请各位自行定夺,怀善先行告退。”
说完,怀善脚步后移,一直后退到门口处才转身拉开木门,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怀善对屋内众人微微颔首,便抬脚迈出。
怀善走后,朱吾世这才看向众人,露出询问的目光。
江雅臻第一个开口,语气肯定:“他没有撒谎,我能看出说谎之人表情的变化,他确实说的是心里话。”
宋植秀眉微皱,补充道:“这个道士的话确实可信,但是这个‘弱点’到底有没有作用,就不好说了。”
比起宋植三人,季明等人此刻更显焦急:“大人们,既然那小道士说的话不假,我们就赶紧想法子吧,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亮了。”
他们还在担忧老道士的话,天亮之前不解决,就算他们活下来也无脸面对亲人被屠戮殆尽。
在其他人谈论的时候,朱吾世默默地将内衬缓缓扣上,试着晃动了一下身体,感受到疼痛感虽在,但是到了可承受的范围后,他吐出一口冷气。
“就信那道士的话,你们手里可有反光之物?”
大家目光往来,此刻的朱吾世已经重新披上了披风,手持黑刀靠在窗边,冷酷发声。
需要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克服身体的极限直起腰杆,而且看他的架势,那是战斗的气焰在高涨。
汉子们不禁自惭形秽,跟这个年轻人相比,他们简直就是娘炮。
连江雅臻都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撇过头去轻哼一声,仿佛是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不满。
“额..朱大人,要不别装了吧。”
只有宋植‘好言’相劝,他刚才帮忙敷药,当然知道朱吾世这内伤虽然不至于卧床不起,但是要说去战斗,那也太扯淡了惹。
朱吾世脸色一黑,抓向宋植光滑的后颈,一边摇晃一边气笑道:“你就这么喜欢插嘴么?”
“我错了我错了!”
宋植被晃的发晕,赶忙出声求饶。
接下来,屋内众人开始搜寻可以反光之物,只是季明一伙人没有空间器物,而且大老爷们身上也找不出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最终只有江雅臻不情不愿地从自己的空间法器中掏出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比较袖珍,做工考究带有一种古韵,外行人也能看出是价值不菲之物。
但就是...太小了。
朱吾世用手接过镜子,也不禁露出了愁容,这么小的镜面别说是战斗的时候给老道士看了,就是自己去照还得贴的近些,这...
“还有没有别的镜子,或者金银首饰?”朱吾世转头看向江雅臻问道。
江雅臻不和他对视,闷闷地说道:“没啦。”
朱吾世没有放弃,目光单纯口中字字珠玑:
“怎么可能,别藏着掖着了,你不是个女人么。”
江雅臻果然炸毛了,张牙舞爪向朱吾世扑了过去,抬手就要抢镜子。
“哎呀!我不借了,把镜子还我!!”
看着江雅臻和朱吾世‘打’成一团,宋植的余光突然瞥见了地上,自己那把用来砍老道结果砍到退役的剑柄,突然有了灵感。
“等等!我有个主意...”
...
屋外,老道士正端坐在院中的凉亭中,没有战斗的时候,他就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白色的瞳孔里死气弥漫。
他一直望着屋门。
怀善默默来到了老道士的身后,他不需要开口汇报什么,因为师父除了吃人的时候会有情绪,平常都是这样,活死人一般。
他只用站着就行了。
看着师父的背影,那被烧掉的稀疏白发再次长出,是啊,无论被伤害的多深,总能第一时间复原的肉体,这...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师父。
吱!
屋门突然被打开。
老道士灰白的瞳孔,开始慢慢浮现出一丝波动,他看着黑漆漆的木门后方,苍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来...吧,来供奉..我吧。”
等了很久,门里却没有人走出,又等了很久,老道士的脚轻轻抖动,慢慢地站起了身。
“?”
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