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宁川平静开口。
玄玉激动之后平静下来，笑着对他说道：“你能回来真好。”
宁川蹙了蹙眉。
他总觉得，玄玉与他之间不再如之前那般亲密，仿佛有了一层看不见摸不到的隔膜。难不成，无妄仙王那个老东西又在作妖？
之前宁川就漏了玄玉。
反正他现在已经强大到一个程度，想要找玄玉将事情说清楚。
如果她喜欢自己，那就跟他去中央星河。
如果不喜欢，那就一别两散。
宁川也笑道：“才几年不见，你就已经成为金丹巅峰了？可喜可贺，祝你将来能够带领琼华派崛起。”
玄玉冲宁川笑了笑，只不过多了几分含蓄在其中，没有之前在中央星河时那么温柔可人。在看见这抹笑容的时候，宁川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也罢。
这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而已。
强求不得。
“谢谢你的祝福，我也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无往不利，在中央星河留下辉煌的笔墨。”玄玉客套化的语气让宁川很不舒服。
如果当初没将无妄仙王的传承交给她，会不会不一样？
当然。
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玄玉似乎猜到宁川指的是什么，于是含笑道：“每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选择，不是吗？我得到了师父的传承，自然要将他的道统发扬光大。中央星河没有《无天仙经》扎根的土壤，所以我只能龟缩在白玉京，等过了千百年后再出世。”
“我明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宁川点头。
既然玄玉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宁川自然不会再强求什么。
玄玉心中升起一丝丝难受，但又很快被她驱散，“师父有言，百年之内必将发生前所未有的大战，我觉得你应该先找好后路。”
“我在等你来。”
“见上你一面之后，我就会将白玉京小世界自封，等到天地大劫过去之后再出世。”
她所指的天地大劫，正是人魔二族的大战。
宁川摇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玄玉心中升起丝丝愧疚。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与宁川竟然变得这么遥远，会不会是自己做错了？她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对她来说。
保全琼华派永远是首要位置，而宁川只能排在次席。
“你听我解释……”玄玉放低自己的身位。
宁川摆摆手，笑道：“没事的，我说过会尊重你的选择。我这次来白玉京，不仅仅是看你，还想看看我的大弟子苏小婉，她现在应该还在琼华派吧？”
玄玉嗯了声，让人去将苏小婉带来。
不多时。
苏小婉来到大殿，看见宁川的时候高兴得直拍手。
宁川看见苏小婉也很高兴，之前他一直担心苏小婉已经在那次大劫之中死去，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苏小婉是宁川的大弟子，在宁川心中占据重要的位置。
“师父，您终于回来看我了。您不在的日子里，我好想你！”苏小婉现在也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不过她已经是炼气期修士，没有辜负宁川的厚望。
宁川揉揉她的脑袋，“最近过得怎么样？”
苏小婉事无巨细，跟宁川倾诉着这些年来的经历与收获，让宁川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这让一旁的玄玉心底酸溜溜的。
宁川在与她谈话的时候，笑容绝对没有这么温柔，难不成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不对！
她怎么可能做错？
又何错之有？
她相信不仅仅是她，就连苏小婉也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师徒二人畅聊之后，宁川问及苏小婉对将来有没有什么打算，苏小婉不假思索道：“我想跟师父在一起，好好侍奉在师父左右。我听说师父在中央星河那边也很厉害，身为师父的大弟子，我自然要追随师父，与师父并肩作战一同杀敌。”
宁川哈哈大笑。
真不愧是他的大弟子。
玄玉似乎与宁川较上劲了，开口劝说苏小婉要认真思考，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她还用自己在被青云门俘虏的经历告诫苏小婉，还告诉她将来一千年里，白玉京都会是宇宙间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说了这么多话，玄玉就是想看见苏小婉拒绝宁川的邀请，选择留在白玉京。
这会让她内心得到些安慰。
至少能在面对宁川的时候，没有那么心虚。
令她意外的是，苏小婉仔细思考后摇头说道：“掌教，我已经做好为师父牺牲的准备。当初师父在乡村里将我点化，让我踏入修行之道，我才能看见更加广阔的世界。我始终愿意追随师父，去见证更加广阔的世界，与更加璀璨与激烈的战场。”
“那才是我的归宿。”
玄玉心神俱震，张大嘴巴久久无言。
“我……”
她想说些什么。
宁川对她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先带着弟子回一趟家乡，然后前往中央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