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稍显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林千度是个理性的女人，应该会为了家族利益答应陆空开出的条件，但不管怎么样宁川都会支持她。
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犹豫。
陆空也很意外，眉头紧皱。
林千度义正言辞地说道：“身为医药行业的从业人员，你应该知道陆天明做的这件事情有多恶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老爷子当年加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提出的口号就是让全国人民都用上便宜药，放心药吧？陆天明所做的事情严重违背你的意愿，你为何不阻止？”
“你是在质疑我？”陆空不悦。
林千度摇头，“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但我想要告诉你，人要学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陆空深吸了口气，愈发不耐烦。
在他看来几林千度只是在抬价而已，并不是真的为了公平正义。他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你还是不满意我开出的条件，你尽管开口提，但是陆天明绝对不能出事。”
陆天明是他内定的继承人。
一旦陆天明出事，他将彻底失去接班人的位置，还会被天龙药业内部其他几位大股东架空，届时陆家的核心利益将会严重受损。
所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住陆天明。
林千度眸光逐渐变得坚定，一字一句道：“你错了，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陆空彻底暴怒。
一个小小的后起之秀，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真当自己是谁！
陆空语气陡然转寒，目光也阴冷无比，“林千度，我欣赏你的能力，也欣赏你这个人。但我不喜欢你满口正义的模样，真的很令我厌恶。”
林千度感受到陆空给她带来的压力，神经绷紧，再次开口道：“随便你怎么想，但这件事情我不会让步，如果陆天明没有受到制裁的话我会上诉到底！”
“你……”陆空眉头挑起。
宁川在一旁发笑。
这老家伙用错了伎俩，以他对林千度的了解，多半是吃软不吃硬的。陆空越是强硬，林千度就越是死咬着不松手。
反之——
如果陆空当面向林千度下跪，真心实意替陆天明求情的话，林千度说不定会心软。
陆空看见一旁发笑的宁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眸光中竟然有杀机泛现，狠声说道：“你们确定要跟我死磕到底？这对你们没有好处！”
林千度没说话，但坚毅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
“好好好！”
“这是你们自己挑选的路，希望你们日后不会为此感到后悔。”陆空显然很生气，恨不得将宁川与林千度直接杀死，一了百了。
林千度紧抿嘴唇，即便面临狂风暴雨也不会改变想法。
陆空深深看了眼二人，然后冷哼道：“不说话就有用了么？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后悔今天所做过的愚蠢决定。”
眼看陆空准备离开，宁川忽然喊住他。
林千度疑惑地看向宁川，下意识以为宁川要向陆空服软，虽然这样做确实是最有利于林氏的，但如果宁川真做出这种事情来林千度多少会有些失望。
陆空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笑了。
戏谑道：“年轻人，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么？呵呵，你这样做才是最有利于你的，之前我说过的话依旧有效……”
“慢着！”宁川打断他的话。
陆空眉头一皱，“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提出什么条件？”
宁川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东西想让你过目而已。”
“什么意思？！”
陆空心中咯噔一跳，总觉得有些不安。
宁川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之后手机里忽然传出陆空的声音，“陆天明确实策划了这件事情，但我不希望看见他出事……”
陆空脸色铁青，瞬间就明白宁川录下了刚才他说话的内容。
原本他还有一些希望将陆天明捞出来，但这录音若是上交到执法机关手中的话，陆天明多半会被揪出来！
陆空气得胸膛强烈起伏。
从来只有他算计他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算计他？
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