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关着?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寇南霜点头道:“我让明喜将她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刘明喜便带着那个曾经醉仙楼里当红的姑娘桃夭走进御书房。
老宦官没有离开,虽然对方只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但在寇南霜面前不允许有一丝纰漏,就算对方是个五六岁的稚童,刘明喜也会时刻防备着保护陛下的安全。
上次在外城寇南霜遇袭,这事让老宦官自责了好久。在那之后他便发誓,只要自己在,就绝不让皇帝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宋阳看着面前这个又瘦又小面色惨白的少女。
后者站在御书房里,浑身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鹌鹑。
宋阳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走过去问道:“你就是桃夭?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放心,你罪不至死,只要好好配合还能获得自由。但如果你隐瞒了什么,或者刻意提供错误的情报,那么你的身份就会变成奎王的小妾,你也知道他涉嫌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原本宋阳说前半段的时候寇南霜还觉得他有些妇人之仁。
可当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就漠然了下来....看来这宋北焱并不是一名迂腐的读书人,竟当着她这个皇帝的面给对方胡乱栽赃陷害,威胁的如此直白。
桃夭怯怯地望向宋阳,眼神惊惧,哆嗦着嘴唇,双手死死拽着衣摆颤声说:“草民...草民该说的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奎王他会造反...!这一切都和草民无关啊~~!”
宋阳说:“你不用怕,现在将上次你找谁学的那种魅惑舞蹈这件事,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都给我说一遍。记住,是每一个细节!任何你觉得不起眼的小动作都要包含在内。”
太妖有些紧张,这样的话她被关在地牢以后不知道被问过多少遍了。除此之外各种刑罚也都受过,甚至从小就将她卖到青楼的父母都被挖了出来加以威胁。可她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说?
桃夭无奈,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前青楼花魁,在面对大凤权利最顶峰的王权时连蝼蚁都不如,只能任人宰割听天由命。
她按照宋阳交代的,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每一个细节。
“草民...那时住在奎王为我安排的别院里...草民说想要学西域舞蹈争夺花魁大赛,奎王就为我安排了一名西域舞姬,草民也不知道是他从哪儿买来的....”
当下,桃夭便将那日她学习舞蹈的全过程一点一点非常详细地讲述给宋阳听。
而宋阳将她所讲的细节和线索再一点一滴的在脑中重新搭建,虚构起了那日的场景加以推演。
奎王别院、神秘的武姬、能够魅惑人心的舞蹈....这些信息看起来毫不相关,但在宋阳重新推演一遍之后,那一切的一切却被抽丝剥茧层层推敲,硬生生拉起一道道互相关联的红线来!
忽然间,他像是察觉到了一些疑点,便开口问道:“桃夭姑娘,你说奎王那舞姬不知道从哪买的?可你怎么知道他是买来的而不是请来的?”
桃夭愣了一下,紧接着支支吾吾道:“草民...草民也是猜的,因为她管奎王叫‘主人’...如果是请来的...应该不会这么叫吧?”
的确,她这个推断也不能说有错,可宋阳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出魅惑舞蹈的年轻小姑娘,是不会在意这种称呼上的细微不同。
却听宋阳又问:“桃夭姑娘的家乡是在哪儿?”
桃夭不知宋阳干嘛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说:“草民的家乡在江南怀州镜山县古桥镇。”
“那你是否还记得是几岁时被父母卖往青楼来到凤都的?”
“草民也不太记得了...听妈妈说...似乎是三岁。”
“三岁?那倒是为难你了,那么小的年纪还能将家乡的所在说的如此详细....说!你究竟是谁!?”
原本温声细语询问情况的宋阳突然间一声暴喝,把这个抖如鹌鹑的少女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不光是她,就连寇南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了一跳。
不知道宋阳在搞什么鬼?
桃夭一脸惊恐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撒谎!草民真的是家住江南!至于为什么记那么清....都是妈妈告诉我的!”
宋阳再次厉声暴喝:“胡说!凡是自幼卖身到青楼的女子,妈妈们都会刻意隐瞒他们的家乡与亲人信息,让他们断绝一切往来关系,全心全意为青楼服务!又怎么会主动将你的家乡位置告知的如此详细?恐怕你之前所招供出自己的父母也是假扮的吧?!”
“公子...你...你在说什么草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听懂了故意装糊涂?桃夭花魁,你藏的好深啊...!”
就在这时,刚才还畏畏缩缩像只鹌鹑的桃夭花魁身子忽然不抖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低着头,但宋阳分明看到那张侧脸处的嘴角正微微翘起, 她在笑!
“没想到竟被你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