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欧阳辰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他看不见去了,大步大步冲过来,指着云禧就骂起来。
“欧阳云禧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你如今是皇后很了不起啊!居然敢受父亲母亲一跪,你配么!”
“老二,闭嘴!”
欧阳淮轻易不发火,但若是发火了,也是很可怕的。
“君臣道义,尊卑有别,自古有之。你妹妹现在是东洲的皇后,我们是草民。草民跪拜皇后是天经地义的!”
欧阳辰不服气,憋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
“爹,你就是老迂腐。这世上不仅有尊卑有别,还有父母尊长,长幼有序。那欧阳云禧若不是生在这个家,借了您的光,会有资格做皇后?我呸,下辈子吧!”
“啪!”
欧阳淮一巴掌打在欧阳辰的脸上,声音很响,可见用力之大。
“老二,你十五岁了,却小孩子一样如此口无遮拦,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滚出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欧阳淮抬手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委屈的眼泪含在眼圈里。
虽然他从小到大都很皮,可这却是父亲第一次打他,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都要气炸了。
陈氏避免儿子说出更不好的话,赶紧过去拽住欧阳辰到一边,压低声音:“老二,别在家惹你爹生气,快去找你大哥去。”
欧阳辰感觉到母亲捏了他胳膊一下,然后母亲摇头,眼底带着祈求的目光。他受不了母亲这样,只能拼命忍住火气,恶狠狠的等了欧阳云禧一眼后,转身跑着出去大门。
欧阳辰出了家门,就往煮天下跑。
这一年来,欧阳牧已经不在朝中当值,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煮天下,醉生梦死。
欧阳牧直接跑到煮天下的三楼,在一个房间里找到还没睡醒的大哥。
屋里的桌上散了不少酒坛子,欧阳牧过去挨个晃晃,还有一个有酒,便抱起来“咕咚咕咚”喝两口。
真辣!
“咳咳咳……咳咳咳……”
欧阳辰被辣的剧烈咳嗽起来,但是不服气,仰起头又咕咚了两口。然后又是趴桌子上使劲咳嗽。
欧阳牧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青丝不扎不束的披在白色中衣上,飘逸自在,看着弟弟的糗样子,不仅不过来劝说,还不厚道的笑起来。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小将军辰二爷么。将来是要统领三军,为东洲开疆扩土的人,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跑我这儿喝闷酒来了。”
欧阳辰憋气的回头看着哥哥,脸上的五指印异常明显。
欧阳牧这下坐不住了,光着脚一下子来到欧阳辰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一转,怒气十足的低吼:“谁打的?告诉哥,哥帮你去十倍的打回来!”
“爹打的!”
“……”
欧阳牧一把扔了弟弟的脸,溜溜达达的回去将鞋穿上。
“那算了,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
欧阳牧去拧了一个热毛巾过来递给欧阳辰:“敷一敷,五指印下去的快一些。”
欧阳辰接过毛巾按在脸上,热乎的毛巾盖在木木的脸上,好像没有知觉似的。
“老二,爹为什么打你啊。你这两年很得爹的眼,爹看你比我都顺眼,甚至还有让你接管家的想法,这怎么还给你揍了呢?”
欧阳辰气呼呼的道:“还不是云禧,她刚才排场老大的回家省亲,居然让爹娘跪她,还跪的实实在在的问安之后,才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平身。我看不惯欧阳云禧那不可一世的样儿,就骂了她几句,爹就给我打了。”
欧阳辰越说越气,抱起酒坛子又喝了两口,伸手一抹嘴,又道。
“我真是受够了这个皇后妹妹的气。小小年纪,却好像成了咱家主人似的,对家里的每个人都指手画脚。
说你没出息,不务正业,混吃等死。说我就会舞刀弄枪是个莽夫,这辈子成不了大事。甚至要求父亲跟摄政王提出当右相,那样父亲就能握有实权,做她的坚实后盾。
大哥,如果不是这个好妹妹步步紧逼,父亲也不会毅然决然辞去一切,收拾行囊,带着全家回去老家敬阳郡。这一切,都是欧阳云禧搞的!”
欧阳牧听明白了,将那酒坛子拿走,给换了一壶水。
“老二你别气了,爹给你打出来是保护你。不然,等云禧发火出手,你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欧阳辰一愣,随即又一拍桌子:“她敢!欧阳云禧若是敢动我,我就敢不认他这个妹妹。”
欧阳牧摇头,叹口气:“老二,那欧阳云禧都敢让咱爹咱娘跪她,那对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错就错在,都一年了还一直觉得她是你妹妹。但云禧却不想当谁的妹妹,她只想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一个破皇后有什么好的,正天呆在皇宫里,好像笼子里的鸟儿似的。”
欧阳牧起初也不明白,欧阳云禧小小年纪,为什么对皇后位置那么执念。直到,他收到大妹妹从北荒寄来的信。
“老二,云禧是家里最小的。因为太过安静省心,反而对她的关注了少了。我们对云禧的关心少,对她的感情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