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一口一口吃掉,这早已经不是多疼的事。
诛心,恐惧,生不如死比疼更折磨人一百倍。拉沙曾见证无数惨绝人寰的场面,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杀人无数活阎罗美称的陆中贤都差一点撇脸不想看了。苏染染更直接躲到陆中贤身后。
“我说!我说!求给我个痛快!”
鬼医笑了,从袖子里捏一点粉末撒在那些正在饕餮盛宴的吃尸虫上。虫子好像受到了召唤一样,立刻停止啃咬,转头排着队的回到鬼医的袖子里。
百国园被包围的时候,紫月正在把玩一条血红色的蛊虫。
地下室被破开的时候,紫月盘腿坐在地上,手心的蛊虫不见了,脸上带着古怪的似笑非笑。
以为会有一场恶战,鬼医给李青松装备上齐全的防毒设备。但万万没有想到,紫月束手就擒了。
天牢里。
苏染染和陆中贤见到了在宫中作恶的紫月公主。
一袭紫色纱裙,罩不住火辣好身材。一头白色长发,一双紫水晶般眼睛,就跟宝石一样好看。巴掌大的小脸皮肤光洁没有一点皱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如同十八九岁的少女。左眼角下,一颗嫣红小痣更显妖娆。
苏染染暗暗吃惊,这是四十好几的女人?说她是二十岁都绝对有人相信。
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在紫月身上缠了好几道,手腕脚腕都被套上精钢浇筑的铁环。铁环的另一端,深深的扎在身后的墙壁里。如此特别待遇,绝对你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紫月炫紫色的眼睛撇过苏染染,然后一瞬不瞬的想陆中贤。慢慢的。她瞳孔渐渐加深,好像旋涡一样,吸引的人想溺进去,做她的奴役。
陆中贤觉得胸口窒息,头也昏沉,但忽然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打喷嚏,破坏了紫月的好事。
陆中贤揉揉鼻子,转头看苏染染:“你给我吸了什么?”
苏染染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从那本书里看到,大月氏里有一个邪术叫摄魂术。我怕这女人也会,临来的时候,就管我鬼爹要一点提神醒脑的东西。然后他就给了我这个。有点臭鸡蛋的味儿,哈哈。”
陆中贤想起鬼医袖子里的东西,就有点后背发麻。不问了,不知道吸入的是什么或许是件好事。
紫月怒了,身上的铁链子徒然绷紧,一阵哗啦啦响声。
“安平郡主,我应该早弄死你的!”
苏染染歪头笑起来:“你都出手两次了,但没办法,我运气好都躲过了。然后你怕打草惊蛇,就不敢再动我了。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儿。”
陆中贤一把抓住苏染染的胳膊,脸色不善:“怎么是两次?不就是北国王子接风宴,她唆使小五子给你下药那一次么?”
苏染染抓抓脖子,只能说实话:“还有一次是我和钟琳出门,遇到了东瀛杀手。后来被敕勒救了,那些杀手怕落入我们手里就吞毒自杀了。尸体被巴图带走处理,在体内发现了蛊虫。我那天将蛊虫拿给鬼爹看,确定出自大月氏。”
陆中贤脸色难看:“这事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苏染染哼一声:“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你还有事瞒着我呢。我都没凶你,你凭什么凶我。”
陆中贤有瞬间的心虚,但气势不能丢:“我才没有事瞒着你!”
“敌人面前,我们现在得团结,看回去我怎么跟你掰扯。”
苏染染眼神警告陆中贤后,转头看向紫月:“我现在来就很想你到,你准备了这么多年,害了那么多人命,到底在招谁的魂?”
紫月眼底闪出古怪的笑,紫色的瞳孔竟变成毒蛇一样的森森竖瞳。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在招谁的魂,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招魂成功了。就在不久的将来,东洲再将会是一片炼狱。”
“还没成功,应该还差最后一步。不然,你不会沉不住气,冒险的让你的随从亲自去接近我。”
苏染染只是猜测,然后从忽然变脸的紫月表情里证实的自己的猜测。
她笑了:“但不管你要复活的谁,其实我知不知道都一样。回去让陆中贤将锦容给烧了,把你选的炉鼎傀儡给灭了,招来的魂无处安放,或许也就该灭了吧。”
紫月脸色再一次大变:“你怎么会知道锦容是我选的装魂的炉鼎?!”
苏染染耸耸肩膀:“这个很难想么?你在冷宫作恶那么多年,选中血祭的人无一活口。偏偏,锦容还活着。你和她无亲无故,看情分放一马不可能。说你忽然发善心,留一命更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她活着就肯定是带着使命了。锦容身份特殊,是东洲小皇帝的母亲。一旦陆中贤出事,小皇帝掌权,锦容必然手握更大权势。紫月公主,你说,我分析的对么?”
紫月发狂了,血红的眼睛扑向苏染染。在距离苏染染半米的时候再不能上前一步,铁链子在身后崩的很紧,但还拼命的往前,好像困兽一样要撕碎了苏染染。
但手腕脚腕的铁箍将她的皮肉都磨出血了,还是差那么一点,够不着苏染染。
“你到底是谁!突然冒出来坏我的复国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