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早上出门在街上逛了会儿,打听京都哪儿有好玩儿的好吃的,就直奔天桥那边看杂耍,吃小吃了。
玩了一整天,吃的肚儿圆,还剩下二两多银子。春桃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活该是当夫人的料儿。
晚上,苏染染将那把满是宝石的弯刀拿出来。摸摸看看,每一颗宝石都好看都值钱,但再值钱,不属于自己的也不能收啊。
明天,去北国使团驿馆。现在吹灯,上床睡觉。
年终岁末,今天又降温了。
因为让春桃早早去休息,苏染染又忘了给火炉子添炭,炉子就早早就熄灭只剩下一捧灰。
半夜,房间冷起来。
睡着的苏染染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借此抵御寒冷。
然后团着团着,被窝里突然多了个大火墙,到处散发着热浪。苏染染本能的将冰凉的手脚往大火墙上一放,哇哈,太暖和,太舒服了。
赶紧往大火墙上使劲蹭蹭,贴紧了,压实了,睡美了。
小丫头的头拱在陆中贤的胸口上不动了,湿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陆中贤的心口上。就好像一个小刷子不轻不重的挠一下,再挠一下。
想她想的睡不着了,就来了。见小丫头冷,就想搂着她给暖一下。结果,是自己想的简单了,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口有点干,舌有点燥。呼吸不稳,心跳也不稳,甚至害怕下一秒就做出不冷静的事。
但最终,在他‘不想伤害小丫头’的念头下,而生生忍住了欲望。
闭上眼睛,困意终于袭来。失眠好几天了,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梦里,浮起晨曦中,他送上阳王一家去码头的情景。上阳王跟他说的话,他字字记在心中。他跟上阳王的承诺,也字字刻在骨头上。
从河间镇的五安坊街头,苏染染给他五个铜板开始,这个世界上,他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天光大亮。
阳光从窗户照到苏染染身上,苏染染懒懒的不想起。抬起胳膊和腿儿又使劲搂了搂大火墙,想更暖和一点。
嗯,火墙怎么缩水了?
苏染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怀里抱了一个枕头?
抓抓脖子,一晚上给自己温暖的居然只是一个枕头!
伸个懒腰,趿拉鞋下地。发现火炉里的炭火很足很旺,房间暖的阳春三月似的。回头看一眼桌上,过去将那弯刀换一个方向,这样摆才是自己的习惯。
所以,有人进来自己房间了。
“春桃。”
春桃急匆匆推门进来,手指紧着抹着眼角的分泌物:“郡主,你醒啦,洗漱么?”
苏染染点头,看春桃这样,进来的就不是她。而钟琳是个沉稳手稳的人,从不会动自己的东西。去抓起被子闻闻,淡淡的龙涎香依稀还在。
呵,原来是哪个家伙。
想到昨晚两个人同床共枕了,苏染染的脸上腾起一阵红晕,想到自己衣服周正,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又禁不住偷偷狐疑:怀里搂个小美人儿,却坐怀不乱,陆中贤那方面不会是有问题吧?书里他是个攻,要么是心里有问题?
吃了早饭,苏染染对着镜梳妆。
春桃一下子来了精神:“郡主,你今天是又要进宫么?”
“不是,我要去使馆驿站。”苏染染将眉笔放下,从凳子上起身:“春桃收拾一下,今天跟我出去。”
“哦,好。”春桃闷闷走出房间。
昨天回来,看到钟琳过年一样高兴,显然是进宫得了大好处。
有好处不带我,今天去使馆驿站那么远的地方却带我去,偏心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苏染染要出门的时候,钟琳及时回来了,便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一会儿,春桃故意笑嘻嘻的问:“钟琳你一早上不在院子,是去哪儿啦?”
钟琳半个眼睛看不上春桃,冷哼一声:“我是郡主的随从,又不是你的下人,我去哪儿还用跟你报备啊。”
春桃被怼的差点翻白眼,回身就抱住苏染染的胳膊,撒娇:“郡主,你看钟琳啊。我就关心的问一句,她就吃了炮仗一样炸我。还天天对我黑着脸,真不知道我到底哪儿得罪她了。”
苏染染歪头看看春桃,视线又挪到钟琳身上。
“钟琳哪里天天对你黑着脸,她对我也天天都是黑着脸啊。皮子黑又不是她的错,天天外面风吹日晒的也是真辛苦。钟琳,晚上来我房间,我给你拿一瓶美白滋润膏抹一抹。你皮子白了,春桃看着就舒心了。”
钟琳大咧咧的性子粗拉惯了,不喜欢女人用的脂粉。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郡主给的东西必须拿着。尤其,是在春桃面前!
“谢谢郡主。”钟琳笑成了一朵花,还故意显摆的看了看春桃。
“……”
春桃傻眼,就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想说点钟琳的坏话,结果钟琳却得了苏染染的名贵膏子。
那个膏子苏染染每天都抹,抹完皮肤滑溜溜的湿乎乎的,关键还特别白嫩。那天,苏染染进宫不带她,她偷偷抹了一点,香喷喷,凉冰冰,那个舒服好看啊。
曾试探的问苏染染美白膏子哪儿买的,多少钱。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