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
苏染染一个激灵,触电似的从陆中贤的腿上弹坐起来,并且还往一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但苏三都看见了,此时苏染染越是极力撇清,越是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脸沉的彻底,看向陆中贤。
陆中贤经过无数大阵仗,血刀在前都面不改色的,这会儿在苏三的眼神下却心慌成一批,好像偷了人家宝贝,被人家当场抓获了似的。
“上阳王,你……请坐。”陆中贤支吾一声,眼神瞪向李德。
李德心戚戚,赶紧请苏三去上坐。但苏三不坐,过来一把拉住苏染染的胳膊,压着火气的说了一句:“回家。”
“嗯嗯,回家,爹,我们回家。”
苏染染笑的讨好又天真无邪,还主动找话:“爹,你从大福堂过来的啊,我刚才还说要去大福堂找您呢。”
苏三不吭声,用沉默对抗,就拉着女儿走。
苏染染不敢再说话了,老实跟着走。
“上阳王留步,天到晌午了,中午就留在宫里用午膳吧。”陆中贤追着出来屋门。
苏三你过去一眼,淡淡道:“没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怕摄政王一顿饭,再给我女儿拐带走了。”
“……”
陆中贤被怼的没话了,就眼睁睁看着未来岳丈给自己的小丫头扯着离开大青殿。
回头吼李德:“进来怎么不通报,谁给你的规矩!”
李德“噗通”一声跪地上了,一脸发白,都要哭了:“摄政王息怒,是……是您说,上阳王和安平郡主在宫里可以去任何地方,不用……通传。”
陆中贤想想,自己是说过这话。
“李总管,你是宫里老人了。不知道很多事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么?”
李德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以后到摄政王这儿,一定要提前通传。
其实,李德掀开门帘子,一见到安平郡主打横躺在摄政王腿上呢,就后悔没通传了。
主要也是他没能想到,大白天的,在明知人家爹还在宫里的情况下,从来都是恪守男女大防的陆中贤会在大成殿的大厅里就干出这么不检点的事。
回去的马车上,苏染染小兔子似的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面上始终挂着浅浅微笑,嘴角都要酸了。
但老爹的脸色还是不松动,一点都不松动。
告诉过女儿,对男人,要发乎情止乎礼。可现在呢?女儿枕着男人的大腿,男人的衣襟还凌乱的没整好。
幸好自己来了,若是再晚来一步,他们是不是把娃儿都给抱出来,喊自己叫外公了?
尤其最让苏三不能接受的是,以为女儿孝顺,贴心,一心为了自己着想才来的京都。结果,她是为了泡男人利用了自己。
这个,是让苏三最生气的。就好像辛辛苦苦精心养了十几年的花儿,忽然被一个不喜欢的家伙给连盆偷走了。
陆中贤看着很吓人,可苏染染一点都不怕他,还觉得他面团一样好捏好欺负。
爹地看着温润和煦不吓人,但他沉着眼底不说话的时候,却真是让人发怵。
这难道就是皇家血脉里,与与生俱来的王者压制?
诡异的气氛最终被苏三终结。
“染染,你自己说过,要给陆中贤和念青公平竞争的机会的。现在,你觉得公平么?”
苏染染乖顺的点头:“爹,我明天就去找欧阳牧去。”
苏三看着女儿违心的点头,暗暗叹口气。
他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男女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他现在是当爹的,又不能不为女儿的未来操心。
很矛盾,他都很矛盾。
“染染,陆中贤身边太复杂了。爹想你过简单的日子,但陆中贤,能给你的只是腥风血雨。”
苏染染不认同,歪着头问:“爹,朝堂上为什么一定要有对立面,要是腥风血雨呢?事在人为,我觉得只要努努力,将不安全的因素都消除了,也可以太平盛世的吧。”
苏三苦口婆心:“天平盛世,从来和皇家、后宫、权臣没有关系。当年,成帝时期就是天平盛世。但宫里人为了利益和争宠,没有一天不是在尔虞我诈。权臣为了争权夺势,各个阴谋阳谋。
爹是幸运的,被秦鹏带出宫,隐姓埋名这才有了你们一家人。但如果当年不是你祖母舍身保护我,送我离开,我早就成一堆白骨了。染染,皇家,权臣真的碰不得,谁也不知道,哪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啊。”
苏染染明白父亲对他的担心,点点头:“爹,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会再认真考虑这件事的。”
第二天,苏染染说话算话的去看欧阳牧。
路上磨磨蹭蹭,才走几步就累了,找个茶馆坐着喝茶休息会儿。
“春桃,给我买个猪蹄子去。”
春桃一脑袋问号:“郡主,你买……猪蹄子干什么?”
苏染染挑眉:“一,跟你说过,出来叫我姑娘。二,我让你干什么你去做就是,这一点多跟钟琳学学。”
春桃看一眼钟琳,低头走了。都是伺候人的,对我各种找事,对钟琳就格外照顾。一定是看我长的好看,嫉妒我的美貌。
苏染染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