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没听主子说苏染染会医术。一起朝夕相处好几天了,也没发现她有这方面的特长潜质。
可如今苏染染忽然就将人家悬赏揭了,钟琳总觉得心里没底,试探的问:“苏姑娘,你是郎中?”
“不是啊。”苏染染回的干脆。将悬赏折了折,放进挂包里,拍拍:“走吧,去秦公府,”
钟琳忙拉住苏染染,好言诱哄着。
“苏姑娘,这人肯定体娇肉贵,得得病也肯定棘手。你又不是郎中,这去了不也是白去么?这太阳眼瞅着下山了,要不我们回旅店吧。若是回去晚了,陈玖又该着急了。”
苏染染不听,伸出五跟手指:“五万两呢,到手的钱不拿,脑子进水了么?走啦,去拿了钱再回旅店也不迟。”
钟琳暗暗抓头,这苏染染看着聪明伶俐,怎么忽然就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了’呢?
那是人家的救命钱,你有本事才能拿,你没有没事直接去要钱,那不是等着被打出来吗?
真想给她打晕扛走。偏偏主子有交代,除非遇到生命安全的时候帮她做主。除此之外,一切都听她的,不要干涉她做任何事。
好吧,九千岁宠你,我也只能舍命陪你胡闹了。
秦公府。
苏染染左右看看,托着下巴表示怀疑。
“这家门楣也不大啊。路上打听这家的秦公就是一个武都头,官儿也不是很大。钟琳,你说这家能拿出去五万两赏金么?”
苏染染不知道秦鹏是谁,钟琳知道秦鹏是谁,但钟琳不知道苏三在这儿。苏三的事保密的,只有陆中贤,江六和陈玖知道。那时候钟琳在京都办事,根本没参与这事。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钟琳故意道:“我看这家也穷酸的很,五千两都够呛能拿出来。弄个悬赏说不定就是骗人的。苏姑娘,我们回吧。”
苏染染摇头:“武都头官不大,好歹也是个官儿。当官儿的明目张胆的去大街上贴告示骗人,自毁前程么?所以这悬赏应该是真的。他只是贪得多又深藏不漏罢了。钟琳,你说呢?”
“……”
啥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啥。说了你也不听。
苏染染也没指望钟琳能说话,从包里拿出悬赏通告,挺了挺腰身,就往人家门口当值的家丁走去。
“这位小哥,我揭了悬赏而来,带我进去给人看病吧。”
门口的家丁瞥一眼苏染染,兴致缺缺,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小姑娘,钱不是那么好骗的。揭榜来的治好病给钱,治不好病是要被打二十大板的。”
“什么玩意儿?治不好还要被打板子?”苏染染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张榜的。
秦公府家丁哼一声:“没办法,谁让骗子太多了。不然每天揭榜而来的人给我家门都要挤掉了。”
苏染染明白了:“嗯,也有道理。毕竟五万两很多钱的,见钱眼开想来碰运气的骗子太多。”
钟琳斜睨苏染染,心头哼哼,你不就是一个?看你这小身板,肯定不抗揍。
苏染染回头问钟琳:“你抗揍么?”
“……”
苏染染见钟琳咬着牙点头后,笑了:“行了,带我们进去吧。治好了,我拿钱。治不好,她挨二十板子。”
家丁同情的看钟琳一眼,直好带苏染染去见家主。
此时太阳落下地平线一半。秦鹏当值回来不久,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喝闷酒,长吁短叹。
“家主,又有人揭榜了。”家丁来到跟前汇报。
秦鹏皱了下眉头,头都不转的道:“哎,鬼医找不到,揭榜的又都是骗钱的。”
这话苏染染不爱听。
秦公一把年纪,看着都有五十了。一脸皱纹一脸胡子拉碴,说话怎么这招不人听呢。
“你这人可是有意思,若是觉得揭榜的都是骗钱的,那你为什么还张贴悬赏呢?直接不贴不就不怕骗子了?”
秦鹏转头看一眼苏染染,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再看看钟琳,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两个姑娘,哎……
“张贴悬赏是想着万一好运气碰见高人呢。但事实是这个世界没有万一。”
苏染染笑了:“别啊,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我就是那个万一呢?反正我治好了,你心愿达成。我治不好的话,我朋友也自愿受二十大板。怎么算,你都不吃亏。”
秦鹏被苏染染的话绕进去,细琢磨又挺有道理。反正鬼医找不到,就让她试试吧。自己也不损失啥。”
“好吧,既然你们知道规则,那就去看看吧。”秦鹏放下酒盅,起身带苏染染和钟琳去了后院。穿过回廊,又过两道门,然后到了一个四周戒备森严的小小院子。
院子里种了一些耐寒的花草,小厨房此时冒着炊烟渺渺。
秦鹏看一眼厨房,没惊动那人,也示意苏染染和钟琳小点声。
静悄悄的进去,静悄悄的出来。万一治不好,也省的那个人又是失望的哭一场。
房间里燃着淡淡的熏香,但满屋子的药味还是很明显。由此可见,床上的人昏迷很久了。一直用人参当归等好药吊着命。
秦鹏过去床边拉开纱账,有些不耐烦的道:“小姑娘你赶紧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