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很认真严肃的说道:“河间镇想杀我的是太后,而太后又是你的旧相好。若像你说的,她只是想清除你身边的人,让你安心朝政,那只需杀了我就好,没必要弄出下药多此一举的事。
所以,明白人都看得出,锦容太后还对你念念不忘,甚至是占有欲极强。在这敏感时刻,我可不想去你王府里住着给她添火。这欧阳家多好啊,我有婚约,住的光明正大。一家子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最主要是还有岁数相仿的云瑶陪我去逛街。”
陆中贤一巴掌拍到桌上,桌上的茶壶杯子跟着一起跳起老高,又落下。
“是谁告诉你锦容太是我……是那个女人的!”
“是欧阳牧。”苏染染卖队友卖的很快。
“卑鄙欧阳牧,比赛还没开始呢,就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恶意竞争了!不行,我去找他!”
苏染染一把将陆中贤拉住:“你凭什么找人家?是你之前先坑他的好不好。要不是你耍了小心思,隐瞒下苏冬梅的身份,还会有现在这许多事?”
“……”
气鼓鼓的陆中贤被扎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没声了,也坐的老实了。
苏染染抓抓头,抓抓脖子,又抓抓鼻子,抓一圈没的抓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八卦。
“陆中贤,我能问你一个事么?”
“什么事?”
不由的警惕起来,看她小动作这么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苏染染嘿嘿笑:“你和锦容也算是青梅竹马,那时候她青春正茂,你又血气方刚,那你们有没有……嗯……那个过?”
然后她怕陆中贤不理解,还用手两根手指并排对着比了比。
“苏染染!”
陆中贤憋了太久太久的火终于克制不住爆发了。
一张性感好看的脸狰狞成可怕形状,两只眼睛更是瞪的牛铃铛一样,就连呼吸都跟灶坑边的风箱似的。
抽拉、抽拉、抽拉,随时爆炸要解体一样。
苏染染第一次见到陆中贤气这样,吓的赶紧揉揉头发,又揪住耳朵。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捏捏耳朵,吓一会儿。你那么大声干嘛,都吓到我了。我又不聋,你小点声我也听得见!”
别人安抚小孩子的那一套,她都用自己身上了!
陆中贤看苏染染一边呼噜自己头发一边念咒语的模样,气着气着,忽的又笑了。
冤家啊。这丫头绝对是为了克自己才来到这个世上的!
罢罢罢,反正自己自己在她跟前,早没什么面子了,索性就都说了吧。
“我十二岁见到的锦容,那时候她十岁。父亲是八皇子府上的一个管事。她是一个外室所生,母亲病死后,父亲给她接到身边养着。原配和亲生的姐弟都不待见她,各种打骂欺负,让她干很多活,还常常吃不饱。
是她的一饭之恩,也是彼此同命相连,让我们两个人越走越近,在寒冷中报团取暖。直到,八皇子登基为帝,直到我做了首辅,这期间,我们没有任何矛盾过。然后忽然有一天,她来告诉我,她怀了皇上的孩子,让我成全她。
我质问她为什么,她没有一丝愧疚,还笑着说,她是为了摆脱低贱身份,为了把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踩在脚下。虽然我的职位已经很高,但照比皇上还是差太远了。她还说,她当初看我被罚,去给我送饭,就是看我能经常出现在八皇子身边。
我以为我会杀了她,但我最后还是成全了她,帮她如愿以偿的做了皇后。所以,从她十岁起,谋划的就是八皇子。而从始至终,我都是她的跳板。你觉得,这样情况下,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苏染染的八卦被满足了,暗暗咂舌,再心疼这个家伙一秒。
怪不得陆中贤一听这事,就气的想杀人。陆中贤是一颗真心向明月,偏偏那锦容从第一次示好,就是有目的的在算计。
“扑哧……那个……不好意思,我忍了,但真没忍住。”
“……”
“陆中贤,我不是觉得你活成了一个笑话,我是替你高兴,替你偷着乐呢。“
“……”
“幸好那女人野心足够大,不然若是觉得首辅位置就是她的人生终极目标,那现在你才更可怜。身边有个机关算尽的女人多可怕啊,不定哪天天为了利益就给你卖了换钱。”
陆中贤起初真以为苏染染是在笑话她,但听她狡辩完,居然觉得她狡辩的很有道理。甚至钻了七年的牛角尖,曾经差点承受不住的羞辱也成了是塞翁失马的焉知非福。
这苏染染有毒,几句话给自己解开了心结。
苏染染双手拄着下巴,看着陆中贤那能帅死人的脸,禁不住笑的更大了。
“那锦容现在定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机关算尽好容易攀上了安帝,结果安帝是个短命鬼。她们孤儿寡母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回头又要舔着脸求你庇护。当初她看不上你,现在你一手遮天,她高攀不起。想想她懊恼的样子啊,我就要笑死了。”
落井下石不是陆中贤的性子,但苏染染高兴的笑,他又忍不住也想笑。
苏染染笑够了,又好奇问:“陆中,锦容说要把当初欺负她的人都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