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郎中都写完后,陈玖将六张纸收起来,一起拿给苏染染。苏染染接过挨个看一眼后,笑了。然后当众念起来。
“李太医诊断;有喜,女童,一月半。江太医诊断:有喜,一月半。赵太医诊断:女童,五十天。然后三位京都的杏林高手,都诊断的是有喜,月余,女童。”
苏染染走过去将六张纸递给苏冬梅:“我这小嘴还真是开光了,说什么中什么。苏冬梅恭喜你啊,五位郎中说你怀的是女娃,可见你真是儿女双全了。”
苏染染画风一转,又道:“但你也好好看看,六位郎中不约而同的说你怀孕最少月余,多则五十天?苏染染,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苏冬梅脑袋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苏染染脸上的笑嘻嘻。忽然,她眼睛一瞪,做最后一搏,还死不认账。
一把将六张撕得粉碎,扔到苏染染身上。
“什么月余,什么五十天!我就是刚刚怀上孩子!孩子还那么小,从肚子到手腕隔这么远,摸一摸就能知道是男娃女娃,是几个月?你们六个江湖骗子,就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你们要真这么能还开什么医馆啊,直接扛个幡子去算命好了!”
苏冬梅这一下可是把六个郎中都得罪了。
“姑娘,你可以不尊重我们郎中这个行业,但你不能不尊重我们的医术。”
“妇科看诊是医术当中相对简单的一块,区区看出有喜多少天,并不是难事!”
“妇人若有喜,孩子一上身,母亲的脉象就会发生改变。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我们却清晰可辨!”
几个郎中你一言我一语还不算什么,最激愤的是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苏冬梅你要不要脸啊,苏染染就是怕你说他们做戏,全程可都让我们看着呢。”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活了一把年纪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这样胡说八道,张嘴瞎说的女人割了舌头一点都不冤。就是当街打死才好呢!”
众口一词,苏冬梅被大家说的没有还嘴之力,差点被一人一口吐沫星子给淹死。
苏染染来到苏冬梅跟前,勾起唇角道:“你设计下药给欧阳牧,满打满算十五天。可是你怀孕都一个半月了。所以我就很好奇,苏冬梅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你在来京都的路上,就已经遇见了欧阳牧,并给他拿下一起生娃娃了?”
“我才没有!我之前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欧阳牧跳着脚的否认:“我当时在京都办差事,天天都能找到人证明!”
“我……”
苏冬梅终于词穷,再不知道怎么狡辩了。当初被不知名的人警告,她若安分,便有安稳日子过。她也想安分,奈何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
怀孕的话,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是藏不住的。
就此离开,不甘心。但留下来,孩子怎么办?
苏冬梅想了整整一夜,就想出将孩子赖在欧阳牧身上的坏心思。她故意将这事闹的很大,以为欧阳家为了面子就会赶紧娶了她平息这事。那等以后就算身份暴露了,木已成舟,她也能在欧阳家继续赖下去了。
可谁曾想,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的时候,陈大海和小宝来了,苏染染和陆中也来了……
憋屈隐忍的陈大海忍不下了,忽然冲上前左右开弓就给了苏冬梅两个大耳瓜子。
“下贱,不要脸!在苏家的时候,那段时间家里破事多,我们就有半个月没行夫妻之礼。然后你和你娘找事撵走我,这么一算,我都两个半月没碰你,你却有了一个半月的孩子。说,那野种哪儿来的!”
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陈大海之前对苏冬梅的隐忍更多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但是所有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最最最不能接受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苏冬梅跟陈大海三年,第一次被陈大海揍,还被揍的这么狠。
整个脑袋嗡嗡的,耳朵也嗡嗡的。缓过神后,狰狞的跳起来就到陈大海的脸上抓了一把,并破口大骂。
“你这个冤种窝囊废居然敢打我!要是你给我好吃好喝好穿,一天到晚有丫头伺候,我会来京都骗婚?我来京都走半路没有钱了,就去大车店找男人赚点钱怎么了?你养不了我,还不准我自己想办法了?”
“大车店?你竟然去大车店找男人,你这个贱·货,看我不打死你!”
陈大海摸一把那火辣辣的脸,瞪起血红的眼珠子,按倒苏冬梅骑在她身上就左右开弓的打。不光是打脸,还去踢她肚子里的野种。直给苏冬梅打的哭爹喊娘,嗷嗷叫救命。
但周围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手救她。甚至还都觉得她活该,被这男人打死都不亏。
有一个妇人心疼小宝,给他按在怀里,捂着眼睛和耳朵不让他看到这一幕。
苏染染想不到陈大海发狂起来这么吓人,就偷偷问看热闹看的美滋滋的欧阳牧。
“陈大海为什么听到‘大车店’就忽然失控了啊?”
欧阳牧偷偷瞄一眼老爹和陆中贤,捂着半边嘴小声。
“大车店是廉价旅馆,一个铺十几二十人一起睡的那种。那些男人若是想女人了,但钱又不多,就会凑钱找个女人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