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让陆中贤研墨,她伏在桌案上认真画图纸。
别人是**添香,他们是汉子研墨。这一幕在别人看来是乾坤颠倒,但陆中贤却是心甘若怡,自得其乐。
“你在画什么啊?”
陆中贤不知道苏染染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看她干什么都觉得新奇。
“我在画我酒楼的装修细节。等下我画完就去找工人来装修。装修完,我的酒楼就能开张了。”
“你真是个小财迷,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
“赚钱多好啊,又有成就感,心里又踏实。这世界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靠谱。”苏染染忽的停笔挑眉:“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陆中贤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苏染染搁下笔,认真道:“国不可一日无主,京都里的那个小皇帝不顶事,一切都得靠你操持。东洲太平盛世,百姓手里有钱,才能来我的酒楼吃饭啊,我才能赚银子啊。可你却不务正业,天天搁我这儿混日子偷懒,万一再出来个整幺蛾子的女人,朝政动乱,我的酒楼不进来人吃饭,你可要负全责。”
陆中贤脸皮一阵剧烈跳动,这苏染染的酒楼还没开张呢,就把自己牵扯进去了。赚钱是她的功劳,赔钱的锅我来背?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帝师和相首商量朝政,欧阳牧把持文书,每天跟我通消息,保证不会再有人动乱超纲!”
“哦,这样啊。”
原来是早有安排,他在这儿遥控指挥呢。
等等!
“欧阳牧?念青公子?我的未婚夫!陆中贤你不提这个我都差点忘了。你可是我见过最最最最不要脸的混蛋,没有之一了。”
堂堂九千岁陆中贤直接被苏染染给骂懵了。
这天下有很多人骂他,骂他奸佞把持朝政,骂他冷血杀人如麻,骂他是恶鬼活阎罗。这些他都认,但是骂他不要脸,还混蛋,这个他不认!
手上不知不觉用力,一块上好的墨块“嘎巴”断成两截:“你……何出此言!”
苏染染看看被捏断的墨块,小心脏下意识的缩了缩。但有些话早晚得说,不能不明不白的一直耗着。
尤其,她又不是木头人,能感觉到陆中贤对她宠的很。就算自己再惹他,他对自己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真给自己怎么样。
“陆中贤,你还真当河间镇是天高皇帝远,当我是乡野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可是都听说了,多少女人对你前仆后继,花招用尽,你都是当她们是空气。你对女人没兴趣,但你对相首嫡子南玉,对武举人李青松却是青睐有加,与众不同!”
这一点陆中贤不否认。
“那些女人太烦人了,我不当她们是空气,当她们是苍蝇也行。南玉是我的棋友,李青松是皇宫近卫首领,也是的武友,我们走的近一点有问题么?”
苏染染眯起眼睛,锋芒毕露。
“狡辩,居然还不想承认。就算这俩人你能摘干净,那念青公子呢?我可是听江六说了,你对念青公子宠爱有加,同进同出,常常一起过夜。我还听江六说,那念青公子长得雌雄莫辨,风姿绰约。媚眼如丝,巧舌如蜜!”
这一点陆中贤也不否认。
“念青的父亲是我恩师,我和念青一起长大,同进同出,一其过夜是很正常的事。念青长得是漂亮如画,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纯男人。你总不会以为我和男人……”
陆中贤忽然打住,眼神古怪的看着苏染染。脑子里迅速反应,将回来之后苏染染对他态度的种种收集起来,分析总结。然后就有一个答案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苏染染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又浮起来。
“说不下去了?现在承认了?你好龙阳,你喜欢男人了,这是你的个人爱好,我尊重。你和我未婚夫青梅竹马,我也无话说。但你不能一边睡我未婚夫,一边又来撩我。你想男女通吃,坐享齐人之福。但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我不愿意跟女人分享男人,跟男人,也不行!”
苏染染掷地有声摆出自己的立场和底线。终于将憋在心里太久的话说出来,心里堵着的一块大石头被一脚踢飞,通体舒爽,得劲儿。
但陆中贤不得劲儿了,苏染染踢飞的石头不仅堵到了他的心口窝上,还同时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
后槽牙差一点咬碎了,低吼一声:“江六,你出来!”
江六从房梁上一跃跳下来,腿肚子转筋的“噗通”一下就跪到陆中贤跟前。
“主子饶命啊,小的是跟苏姑娘说主子对念青公子宠爱有加,也说念青公子长得貌美如花。但可万万没有暗示苏姑娘,主子是好龙阳是断袖啊。这些,都是苏姑娘自己臆想的!”
陆中贤胸口起伏,瞪着苏染染:“你都听见了,一切都是你臆想的,我不是断袖!”
苏染染一个白眼飞上天:“你这么吓唬江六,你就算是,他也不敢说啊。毕竟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陆中贤一口火气顶着天灵盖了,身体一晃,抬手扶住桌案,差点没哕出一口老血。
江六蠢的时候是真蠢,但激灵的时候也很激灵。
他赶紧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