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贤双手环胸,气势骇人,眼底冷的淬了毒似的,但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而是转头看了看苏染染。
苏染染狐假虎威的上前一步,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匕首,笑嘻嘻的将匕首拍在李二旦的脑袋上。
“不用死一万次,死一次就够用了。你想怎么死?掏心挖肝,还是切脑袋?”
“我……我……”
李二旦惊恐万状的看着苏染染,漂亮至极的一张脸,此时就比看见恶鬼还可怕。嘴唇哆嗦的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染染又蹲身到李二旦跟前,锋利的匕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天真无邪的问:“我我我什么啊,你倒是选一个啊。”
李二旦吓破了胆子,脑门冷汗哗一下流了满脸:“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姑娘给我一条活路吧!”
“我是想给你活路,但是有人不想给你啊。比如,你们十个衙役被赵恩赐买凶去干坏事,结果就你自己活着的回来呢。你说,我把这事告诉孙仁义,他会让你怎么死?那九个衙役的家人又会让你家人怎么死?”
李二旦登时吓软了,跪都跪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纸一样苍白。
“苏……苏姑娘,你……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李二旦不傻,陆中和苏染染找到他,没立刻要他命,而是这么吓唬他,那肯定是有事来的。
苏染染猛的将匕首往地上一插,吓得李二旦本能就去抱头。结果,换来苏染染一声娇笑。
“李二旦你别怕啊,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问你个事,吴秀秀和苏哥儿去哪儿了?”
李二旦眼角一跳,伸手抹去脸上的汗:“你找秀秀和苏哥儿做什么?”
陆中贤抬起一脚踹过去:“你没资格问任何事,老实回答!”
毫无预兆的,李二旦胸口就被踹了一个结结实实,后背撞到大石头上,五脏移位,疼的他差点吐血。然后深刻意识到,他们不止是吓唬他,是会来真的!
陆中贤一立威,李二旦立刻不敢废话了。
捂着胸口哆哆嗦嗦的重新跪好,忍着痛道:“秀秀……秀秀跟苏二和离后来找过我。我本想收了秀秀进屋,但我家婆娘是个母老虎,根本容不下秀秀和苏哥儿。我就给秀秀拿了一些钱,让他们母子去找我弟弟了。”
苏染染皱眉:“你弟弟是谁?在哪儿?和和吴秀秀关系很好么?”
李二旦使劲紧了紧手,手背青筋绷起好几条。
“我弟弟是南郡吴王手下,李三仲。他和秀秀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好。但弟弟考上功名后就不要秀秀了。秀秀不得已只能找个男人匆匆嫁人。虽然他们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面,但李三仲愧对秀秀,想来会好好收留他的。因为……因为苏哥儿毕竟是他的孩子。”
“……”
苏染染只想打听苏哥儿的下落,没想到还将他的身世秘密给挖出来了。
真是万万想不到,苏二竟是喜当爹,帮李三仲养了十七年儿子。
吴秀秀对苏哥儿好像宝贝一样,对苏鱼儿却恨不能他去死。如今看,很大概率是因为她从来不喜欢苏二,所以恨屋及乌,也不喜欢苏鱼儿。她心中只有李三仲,便对苏哥儿爱屋及乌了。
就是这样,李二旦还想收了她进屋,可见李二旦也曾痴迷过她。
一个女人,游走在三个男人之间,还把聪明过头的苏老太哄得滴溜溜转,间接掌管苏家十几年。举苏家之力,去供一个野种念书。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见李二旦还跪着簌簌发抖,便眼不见为净的摆摆手:“今天这事就到这儿,你可以走了。记住,别跟孙尧说看到我们了。”
李二旦如蒙大赦,连连谢过苏染染和陆中贤,捂着胸口,隐忍着咳嗽走了。
苏染染拔起来匕首递给陆中贤:“吴王这个人怎么样?”
陆中贤将匕首插进靴子里,淡淡道:“吴王是成帝时期的五皇子子,他母亲只是皇上的一个洗脚宫女,因为母系毫无实力,他完全没有可能争夺皇位,继而人生还算顺遂。成年后就去了封地,人很平庸,这些年在封地算是无功无过。”
苏染染歪头想想,书里的吴王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藩王。开始日子过的挺逍遥,但后来被秦王喂了什么药,就成了秦王的傀儡。苏哥儿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但他如果和秦王注定会遇见的话,那最有可能就是在吴王番地达成协议。
陆中贤见苏染染眼底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你答应和孙尧出来,还特意点名李二旦一起,就为了知道吴秀秀和苏哥儿的事?你还惦记着报复他们母子?”
苏染染横一眼陆中贤,门缝看人,我是格局那么小的认么?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
但这些有没办法跟陆中贤说。说你现在要防着吴王,说你以后会被苏哥儿和秦王弄死?
一本书,一个梦,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若是和盘托出,陆中贤不把自己当成妖怪烧了才怪。
不知道怎么说,索性蛮横起来。
“对,我就是睚眦必报的人,我就是还想报复他们。吴秀秀为了他儿子学费,不仅要卖了我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