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捧起碗又喝一口汤,砸吧砸吧嘴,美味,得劲儿,爽。
“这汤呢,可能会有一点辣,但它会让鼻子瞬间通气。我想着你风尘仆仆赶路,看着你眼底有红血丝,怕你得风寒鼻子不通气,便给你做了这个汤顺顺气。”
陆中贤恍然大悟,原来这汤是小丫头专门为他特质的。他吹了一夜冷风兼程而来,脑袋还真有点昏昏涨涨的。现在一口汤下肚子,别说,还真是神清气爽,七窍通气呢。
陆中贤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心头暖的不要不要的:“染染,你真是有心了。染染,你也不舒服么?看你也在喝这个汤。”
“我又没有伤风,我这一碗可是正常的汤。”
苏染染端起汤碗就喝了一大口,咂么咂么嘴:“嗯,好喝。你快喝啊,我特意给你弄了一大碗,千万不能浪费啊。”
陆中贤都已经神清气爽了,他很想问,这特殊的汤我是不是不用喝了。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不能浪费。
苏染染把一碗饭和一碗汤都吃完了,然后放下了筷子,就坐在桌边看着陆中贤吃。
陆中贤将两盘剩菜都吃了,三个饼子也都吃了。最后在苏染染的注视下端起那碗汤,咬着牙,跺着脚的好像喝药一样的一口气的全给喝下去。
然后整个人都爽翻了,差点去院子里翻百八十个跟头。
看着陆中贤淡定的走到院子里,然后嗷的一下钻进西厢房,苏染染拍着桌面无声的哈哈哈,笑的差点岔了气。
收拾完厨房,苏染染回到房间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二郎腿翘起来老高,琢磨怎么赶走陆中贤摆脱掉这个**烦。但琢磨来琢磨去,都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不是苏染染对他还有什么幻想,主要是不知道陆中贤的真实目的,不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陆中贤很快就会跟江六见面吧。等他们见面,陆中贤就会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要不静观其变?看他知道装不下去后是什么反应,然后自己见招拆招,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中贤回到西厢房将大半壶水都给喝光,才将嘴里那刺激的辣给冲下去了。
将泡着的衣服洗干净晾到外面竹竿上。疲惫潮水一般涌上来,再撑不住了,回屋躺床上就沉沉睡过去。
日落黄昏,苏染染去厨房准备晚饭。
舀两瓢水到锅里,淘半碗米放进去,再洗两个地瓜去皮切块也放进去,盖上锅盖,锅底就能放柴烧火了。
洗手,烧水烫点面,和成一个软软的面团醒上,想等下烙点饼。
拿两个土豆正削皮呢,陆中贤进来厨房。睡了一下午休养精神,他脸色好不少,眼底的红血丝也基本没有了。
陆中贤见苏染染手上忙活着,也没跟他说什么,轻车熟路的拎着个小板凳就坐到锅灶前。拿几块劈好的柴放进灶坑里,见有烟冒出来,就赶紧拉动风箱。
“呼……呼……呼……”
从风箱抽动的声音,就知道陆中贤拉的多用力。
站案台前干活的苏染染低头斜睨过来。夕阳从窗子照进来,照到陆中贤的侧脸上,将那刚硬的线条映衬的柔和几分。
刚有点要失神,就听陆中贤问:“白天村里路口,宋奶奶和田嫂子都说我和你娘去南郡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染染。”
苏染染忙收回眼神,抬手到自己脑袋上敲一下。继续手上的活儿,并淡淡回道。
“在你走的那天夜里,我娘也突然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村里人好奇你和我娘怎么突然不见了。我不想村里人乱嚼舌根伤害到远志,就跟外面说,你护着我娘去南郡走亲戚了。”
陆中贤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南郡路途遥远,你这是用缓兵之计。染染总是把所有事都安排的合情合理,真是聪明。”
陆中贤不夸她,苏染染还想继续等。但这都过一下午了,陆中贤居然还在装迷糊,她就不想自欺欺人了。
“陆中,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娘离开了。”
“……”
苏染染将削好的土豆放到一边,转过身,和抬起头的陆中贤正好对上眼神。
“所以,你对我谎称我娘去南郡这事是明知故问,还是江六不负责任,没将这个事传信与你?”
“……”
陆中贤眼底猛的一缩。
第一个无语是:懊恼自己反应不应该平淡,被聪明的苏染染一下子听出异样。
第二个无语是:苏染染居然知道江六的存在!
苏染染勾起一边唇角,很是不屑的呵了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意外我知道江六的存在了?每天缸里满满的水,怎么用都用不完的柴,这么明显的事,你觉得我会以为是老天爷看我长得可爱,给我变出来的么?”
陆中贤停止拉动风箱:“你可以怀疑到有人帮你做了这些,但你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就说明你们见面了。”
“当然,我和他不仅见面了,还促膝长谈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暗中之人的名字和……”
苏染染弯腰到陆中贤面前,和他的眼睛平视,认真的看了好几秒,忽的勾唇笑了:“和你的全名陆中贤,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