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除了两个幼童,就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深更半夜,你一个男人私闯民宅,图谋不轨。我一弱女子不下先手为强,难道等着你醒来给我们赶尽杀绝么?”
苏染染继续笑的单纯又无害,可那小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让江六的头皮都麻了。
你手无缚鸡之力?你带着俩幼童将人家强盗悍匪都给送监狱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弱女子!
“我没有图谋不轨!天地良心,我只是……只是路过此地,见到姑娘有危险出手相救。我是好人,我发誓!”
江六想伸手发誓,发现手被反捆着。暗暗运功想逼出毒,又发现一阵一阵反胃想吐,嘴角还不时留下白色泡沫。
看来是毒已经发作了!
苏染染摇头又摇头:“坏人可没有说自己是坏人的。这乡间僻野,谁吃饱撑的大半夜路过这儿啊。还出手相救,你出手了么?出哪只手了?明明是你倒霉,摸进来想犯案正好被我砸到了。”
“不是,真不是。我真不是坏人,我是……我是……”
江六急的嘴角直吐泡泡,却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证明自己的青白。
苏染染见江六长的不错小脸都急抽抽了,觉得铺垫也差不多了,忽然敲敲脑袋,故意瞪大眼睛:“哎呀,你该不会就是姓陆的安排在这儿保护我的高手吧!”
“额???”江六惊得一下子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气,嘴角的泡泡都吸回去了。
苏染染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到江六跟前过一遍:“你看,姓陆的给我写的信。”
主子给苏染染写信的事江六知道。主子在知道苏染染和齐多寿一起出门后,感觉到危机,但千里遥远的不方便来回,就想到用信先稳住苏染染。八百里加急,哪一封信都得跑死两匹马。
苏染染将信从信封里抽出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满脸笑嘻嘻。
“姓陆的在信里都告诉我了。他说他回去办事了,不放心我也心疼我,就留了一个心腹在这儿暗中帮助我。所以我家水缸的永远是满的。我家柴房永远有柴可用。对了,那天的来我家的土匪是两个,有一个被人扭断脖子扔河边荒草里了,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惊愕过后的江六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原来主子早就跟姑娘说了我的存在啊。对了,主子真跟姑娘说,我是他的心腹吗?”
主子?陆中的级别不低啊。在这个人跟前居然都主子称呼了。
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对啊,你们主子在信上跟我说的。他让我放一百个心,说他将最得力的手下,最信任的心腹留这儿保护我了。我还一直好奇呢,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高人是谁呢?然后今天就见到了,居然是个英俊帅气,年轻有为的公子啊。”
江六闻听这话,心里感动到哇哇的。还以为主子一直看不上自己呢,动不动就训斥自己,动不动就对自己动杀心。原来那些都是表面,原来实际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主子走的时候,给自己安排在这儿,让自己保护苏染染,帮苏染染干粗活,并将苏染染的一举一动都报给他。自己还以为这是极其神秘的工作,必须藏住了藏好了,一点点尾巴都不能漏出去。
要不是苏染染今晚出现重大事故,有生命危险,他是不可能现身的。自己藏的那么好,甚至想好就算暴露了,宁死都不会说出半个字的。结果却是,主子早就跟苏染染说了自己的存在,这竟给自己弄了个措手不及。
“苏姑娘谬赞了,我可不是什么高人,更不是英俊帅气。要说帅气,那还要属我们公子。他可是京都第一公子呢。”
京都第一公子?!!!
苏染染心头巨震,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他是这么跟我说过。他说他是京都第一公子,身边围绕多少狂蜂浪蝶。说我对他不以为然,是对他颜值和身份不尊重。我当时还笑话他胡子拉碴,长得土匪一样哪有颜值了,哪有身份了。我还说他真是太不要脸了,太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哈哈……”
江六被苏染染开朗的笑给感染了,也哈哈笑起来。
“苏姑娘,我们主子可没有说大话。他身边真的有很多很多女人主动纠缠的,但我主子却是坐怀不乱,一个都看不上。我们主子活阎罗的名头可不是白来了。这世上敢说我们主子不要脸的人,除了苏姑娘绝对不会有第二人。因为他们都害怕被我们主子给五马分尸了。哈哈……“
京都第一公子,活阎罗!
苏染染清楚记得,书中拥有这两个称号的人是陆中贤!
陆中,陆中贤……
苏染染脚底一个踉跄,腿软的差点没坐地上。
她万万想不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捡回家的男人居然是东洲的奸佞九千岁,痴迷苏哥儿的摄政王陆、中、贤!
名字只相差一个字,留着胡子掩人耳目。陆中贤失踪四个多月。而陆中在青龙山做了两个多月的土匪,在清水河村呆了两个多月。陆中这边刚走几天,敬阳郡那边就传给齐大宏消息,陆中贤回到京都了。
这么多巧合,自己怎么就一个都没有联系起来!
“苏姑娘,你怎么了?”江六见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