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看看贴了封条的永顺,摇摇头。
“没有呢,孙仁义判叶纹家产充公。官家东西出售向来麻烦,孙仁义狮子大开头,张贴出来的价格很高,还要接下永顺里面的货物。河间镇做布料成衣的就那么几家。低端不入流的,没有资本做。高端有资本做的,看我们宏昌势头很足,新品频出,根本不敢冒进。所以,一时间就没有人去询问这件事。”
苏染染一听是这么个情况,开始细细打量起永顺成衣铺。
三层独立小楼,比宏昌还气派几分。门前行人如织,在五安坊街上最好的位置,距离书院不远,且和宏昌门对门,以后和吕老板商量事也方便。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抬头,它不就在眼前么。
“这个地方,我要了。”
苏染染眼底带着抹笑意,口气浅浅淡淡。就好像在街上看见卖糖葫芦的,顺手扔出三文钱,‘这串糖葫芦,我要了’一样云淡风轻。
这话声音不大,杀伤力却极强。吕良只听的脑袋“嗡”的一声,额头便出了一层细汗。
“染……染染,你是要盘下永顺的店?你……你要自己开商铺,和宏昌打对台么?”
苏染染转头看一眼吕良的惊吓过度,哈哈笑的一巴掌拍到吕良的肩膀上。
“吕老板你想多了,我要这个店不开成衣铺子。我都有你这个合作伙伴了,怎么可能和你打对台,自己抢自己的生意啊。”
吕良长松一口气,伸手抹一把额头:“哎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谢谢你不打算开成衣铺子,不然下一个关门的就是宏昌。”
苏染染歪头看着吕良,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笑的不怀好意:“但是呢……”
“……还有但是?”吕良的小心脏登时又提到嗓子眼。
“永顺里面的货宏昌要接收,全部。但我会成本给你,赚的钱我分文不要。”
吕良揪心扒拉的等苏染染说完,不仅心落回原位,还笑了。
“这个没问题啊,绝对没问题。今天宏昌出了这么货,正打算进货呢。永顺的货直接搬进来,还省了我千里遥远进货的路费,简直两全其美。”
苏染染也笑了:“既然是皆大欢喜,那吕老板还等什么啊?赶紧聚福楼走着啊,今天你这顿饭请的可是太值了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走了。
蓁蓁看看远志,远志看看齐多寿,齐多寿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
“呵呵,呵呵,我姐姐一谈起生意来,就会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那忘了别人,就更正常了。”
苏染染走出去挺远,忽然感觉到又少点属下很吗。然后又感觉到有几道眼神如芒在背。下意识回头,就看到那俩小一大,站在路中间特别凸出。
傍晚,陆中贤还站在窗边等。
今天的信晚了,心里头惴惴不安,总怕出什么事。后悔将江六留在哪儿,明知道江六这个人不靠谱,怎么就……
忽然,一只灰鸽扑棱棱落到窗台上。
陆中贤心中一喜,赶紧将灰鸽抓在手中,解下它腿上竹筒,倒出里面纸卷。
‘养殖场破土动工,苏姑娘高兴,和一帮男人喝的酩酊大醉’
养殖场到底是让她弄起来了。但是一个小姑娘却和一帮男人喝的酩酊大醉,成何体统!
真是家里没大人,猴子称了大王。苏染染本来就胆大妄为,这没人管没人问的更是无法无天了!
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会做饭,还特别会赚钱,万一被哪个王八蛋占了便宜可怎么办?!
因为距离很远,灰鸽速度有限,信笺都是晚一天到达。得到的消息已经是前一天的,真不知道这一天她酒醒了没有,有没有头疼,有没有出啥乱了。
陆中贤很想立刻飞到那个小丫头面前,让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是不能做的。奈何现现在他还不能走。
柳湘竹拿出她父亲临刑前让她埋在地下的东西,证实了成帝时期的珍妃就是二十多年前,陷害柳家,杀宫中妃嫔的罪魁祸首。而随着苏三被强行催开记忆,和秦鹏的复述,也证实当年暗杀三皇子和毒杀七皇子的罪魁祸首就是二皇子,现在的秦王。
铁证摆在面前,这对母子祸乱东洲朝政几十年的罪行终于大白天下。老太妃珍妃被赐鸩酒一杯,已经伏法了。但是秦王却带着亲信逃了,至今下落不明。然后他这一边的几十个党羽还要一一铲除,再一一补上空缺。
“陈玖,鬼医找到了么?”陆中贤回头问一句。
江六不在,陈玖就暂时替代江六在身边。这个人和江六完全不同,一天到晚一点儿动静没有,好像个影子似的常常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有时候偶尔眼角扫到他,看着他一张毫无表情的四四方方棺材脸,还会突发奇想,还不如江六呢。
“启禀主子,鬼医还没有找到。”
“那悬赏有人揭榜么?”
“启禀主子,悬赏也没人揭。”
陆中贤暗暗紧了紧手:“加派人手,悬赏加倍,并尽快找到鬼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陈玖转身推门出去,走的干净利落,不带一点云彩。
苏三被强行催开记忆,虽然记起了一切,但因为身体本来就有伤,再加上强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