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不舒服了。
这就好像,这个苹果是我的。忽然发现里面有个虫子。犹豫要不要扔掉呢,忽然有人伸手来抢。
有人抢,就说明还有价值。
“我母亲的这个亲戚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柳家曾出过事,我母亲对亲戚家提及的不多。我就知道在南郡是种茶的,有一大片茶园。”
南郡盛产茶,到处都是茶山。随便说个地方,你爱去就去吧。反正他们在哪儿,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去偶遇,哼哼,能遇到才是见了鬼。
果然,齐多彩更失望了。
苏染染又故意很嫌弃的道:“陆中那糙人又无趣又没有情商。他以前是河间镇上的一个乞丐,我捡回来就是给我家干活的,真看不出他哪儿好,值得齐姐姐如此关注。”
因为都是女人,齐多彩又是过来人,便直言不讳了。
“粗糙,无趣,染染不喜欢,却偏偏是我喜欢的。我齐多彩好像什么都有,又时常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直到遇见陆中,才忽然明白我缺的是什么。”
直接说缺男人了呗,但天下男人那么多,你缺谁不行,偏偏缺他。
陆中若是死了便罢。若是活着,那也是我的苹果。生虫子说明没有农药绿色健康,把虫子挖出去扔了,凑合也能吃!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苏染染起身告辞。
“苏姑娘刚来就走么?在这儿用了午饭再走吧。”
“不了,弟弟还在家等着我呢。”
“苏姑娘要回清水河村么是吧,那让我的车夫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没有多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你一个姑娘家走回去多危险啊。小翠,让车夫备车。”
人家都备车了,苏染染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于是坐着宽敞明亮的马车,一路舒舒服服的回到清水河村。
下车,回家。听到街头巷尾有人议论她家半夜进贼的事。明明就是一个打击报复很简单的事,但是到了村民嘴里就各种版本都来了。
有的说是看她一个小姑娘在家,贼人欲行不轨去偷人的。有的说是她高调露财了,贼人半夜是去偷钱的。还有说她在外面惹事,贼人是去滋事寻仇的。
嘴长别人身上,苏染染不能关注别人说什么。再说,清者自清,解释都是浪费吐沫星子。
直接去田大嫂子家接俩崽子回家。
田大嫂子见苏染染回来了,一把拉着她就给拽去一边,压低声音:“染染,那贼人是不是说两个一块儿来的?”
苏染染点头:“是啊,被抓的贼人都交代了,他叫毛大,是和弟弟毛二一起来的。他跳进去家,他弟弟胆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田大嫂子瞄一眼在院子里玩的孩子,又压低声音到:“刚才不久,荷花去河边洗衣服,洗完衣服去荒草里尿尿,然后就在草丛里发现一个死人。那人被拧断脑袋眼珠子瞪的老大老大。荷花吓疯了,提着裤子就去找里长。里长安排两个胆大的村民给那人收敛起来,送去河间镇衙门了。”
苏染染想起来了,刚才要进村的时候,是看到一辆马车出村。就是那么一晃儿就错过去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车上拉的是个死人!
“田嫂子,你意思那人是毛二?”
“不知道,但就觉得很巧啊。”
“但毛大说毛二胆小跑了啊?都已经跑了,怎么又被人害了命扔草从里了呢?”
田大嫂子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去看了,那死东西是个面生的。想知道是不是毛二,咱们等信儿就好了。”
的确是这样。想知道被人拧断脖子的是不是毛二,等毛大认过就知道了。
谢过田嫂子,苏染染带远志和小草回家。院子里还是抓贼现场。树下的绊脚索,门口台阶上的桐油,扣翻的石灰,还有没触发的叮当和钢杆没弹起的石头。
苏染染将那些机关都给清理掉了,远志担心的问:“姐姐,万一晚上还有贼人来怎么办?”
“不会,贼人都被抓了,不会再来了。”其实不只是田大嫂子怀疑,苏染染也有莫名的预感,死掉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毛二。
苏染染看一眼这个院子周围。总感觉有一双手伸到了这个院子里。
这双手,会跟陆中有关么?
晌午了,做饭,吃饭。吃完饭俩崽子去书房写字去了,苏染染一宿没睡,困的不行,就躺床上补个觉。
正睡的香呢,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吵骂的声音。
苏染染烦躁的不行,揉着眼睛坐起身,推开门出去看看。
姜桂芝不请自来,在院子里双手叉腰,指着小草叫骂着:“小草,你这个不值钱的小贱·货,给口饭吃就跟着走的阿猫阿狗都比你有脸!简直跟你娘一模一样,老张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赶紧给我回家,你是想我过去拽你么!”
远志护着小草在身后,和姜桂芝对峙。尽管有人保护,小草还是浑身哆嗦的,好像寒风中的寒号鸟。
苏染染的瞌睡一下子醒了,被气醒了。
“姜桂芝,你再狗嘴里吐不出一句人话试试!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别吃了大粪似的,在这儿乱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