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骨碌到一起近身肉搏,也分不出个路数胜败,谁都挨打了,谁也能打人了。
苏染染见毛大没有性命之忧,就坐在婴儿粗的铁栅栏外看起了热闹。顺便听一听这两人能骂出点什么秘密事来。
毛大踹过去一脚:“你们狗头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活该被我们仁帮给灭了!”
狗头帮三当家一拳抡过去:“你们仁帮假仁假义,两面三刀。说好结盟,结果暗地下黑手!”
“明明背信弃义的是你们,你们狗头帮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们仁帮没有一个是人,都是一帮倒打一耙的狗杂碎!”
“狗日的王八蛋,看我不掀了你的王八盖子!”
“艹你祖宗,我非把你的脑袋揪下来当凳子坐不可!”
苏染染听了一会儿,发现后面也没啥内容了,基本就是泼妇骂街,试图用脏话取胜了。
她从竹篮子里拿出酒坛子,照着铁门碰了碰:“你们打累了么?打累了就来吃酒了。”
两个人真都打累了,躺地上气喘吁吁骂人都要没劲儿了。然后看到有人让他们来吃酒,顿时停止骂战,一起往苏染染跑过来。跑的时候,还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就好像小孩子之间谁也打不过谁,还都不服气的那种。
两个人都胖头肿脸的来到苏染染跟前。
狗头帮三当家的不认识苏染染,看着她手上的酒馋的直吞口水,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小姑娘,是给我们吃酒吗?拿来,拿来啊,你可真是个好人。”
毛大则惊恐的赶紧后退一步:“苏染染?你……你怎么会好心来给我吃酒!你是不是看镇守没判我死刑,所以就想过来毒死我的!”
苏染染看着吓够呛的毛大,咧嘴笑起来:“你还挺会想,居然怕我给我下毒。现在害怕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毛大看着笑的无害又天真的苏染染,根本无法想象就是她设下机关下套抓住他的。
苏染染将篮子里的两盘肉拿出来。一盘酱肘子,一盘烧鸡,然后又倒了杯酒放栅栏边。
“三当家的,你怕我毒死你不?你不怕的话就便宜你了。”
狗头帮三当家的使劲一甩刘欢式头发,挺着同样粗短脖子凑过去,迫不及待的就伸出手拿酒杯:“我和小姑娘无冤无仇,才不信你会下毒来害我。”
仰头一口喝了,咂咂嘴:“好酒,好酒!真够劲儿!再来一杯!”
毛大见这家伙喝了没事,眼馋的赶紧抢上来,一把夺走三当家手里的酒杯,胳膊伸出去老远:“给我倒一杯,给我倒一杯!”
苏染染笑呵呵的给毛大倒一杯,,毛大不顾的将胳膊缩回去,嘴凑到两根铁栅栏的缝隙里就把酒给喝下去了。
很辣,辣的他吐舌头,却又嘿嘿笑:“烈,真是好酒呢!再来一杯!”
那三当家的去推毛大:“该我了,该我了!”
毛大拽着栅栏誓死不动:“我还没喝够呢!”
两个人又小孩子一样的争抢上了,苏染染抱着酒坛子往后退了退:“想喝酒有,但你们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毛大馋的舔嘴抹舌的,眼珠子盯着苏染染手里的酒坛子,却又一脸无奈:“我知道的都说了啊,真是叶纹指使我去杀你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弟在哪儿。”
狗头帮三当家特别识时务,高举着手:“问我问我,我说,我什么都说。说完这些都是我的!”
苏染染忽然被长得很凶的刀疤脸逗笑了。我是来找毛大问事的,这个借光蹭吃的却积极踊跃的很,没啥想问他的,他却举手要抢答。
想想,当初还想跟他歃血为盟拜把子呢,便笑着问一句:“三当家的,你当时打赵家二公子怎么想的?抢了东西就走,不就没今天的牢狱之灾了?”
苏染染不问这个还好,问完,那三当家的直接祖宗八代的骂上了。
“那个龟儿子打那赵二公子了!我都没去赵家,更没抢赵二公子的东西。我特么好好的在隔壁镇子吃花酒呢,刚爽完了出来,就有人在我跟前掉了一个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有玉佩,扳指什么的,都是好玩意儿,就美滋滋的去当铺换银子。哪儿曾想,半夜就被人给抓这而来了!”
苏染染相当意外:“赵家二公子不是你打的,你承认什么啊?”
那三当家的将自己身上囚服一扯:“我不承认就往死的打我啊。你看看我这身上,鞭子抽的,烙铁烙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要是不承认,现在还能在这儿吃酒吗?这帮狗杂碎屈打成招,简直别我们土匪还土匪!别特么让爷爷知道是谁陷害我,若是知道,定给他三刀六洞,穿糖葫芦!”
三当家身上的疤痕一个接着一个,有的结痂还没有掉,不是做假的。他一句一句的咒骂,愤恨要杀人的眼神也不是假的。
苏染染暗暗攥紧手。他那天若是根本没有见过赵二公子,那给人打成一口气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陆中。如此设计这三当家的,也很可能是陆中。
心狠手辣,深藏不漏,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想到去隔壁镇子嫁祸别人,这不是她认识的陆中……
毛大见那三当家的积极踊跃,怕苏染染将酒肉都给他吃了,便双手扒着牢门紧着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