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陆中贤是东洲影响力最大的人,这句话绝对不是夸大。
陆中贤有点小得意,但也越发觉得肩头上担子重大。
其实,这边的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只要属下找到苏三,自己再跟苏染染母亲拿到关于柳家最后口供,他就可以离开了。但是,直到齐大宏说出这番话的前一刻,他都没想过离开。一起没想过。
陆中贤很享受这里的一切,导致他都忘了京都朝堂里的波云诡谲,东洲的动荡不安。谁都有安逸的心,可他却不是普通的谁。他是陆中贤,是东洲的顶梁支柱。就算再舍不得,现在看来,也要计划回去的事宜了。
只是……不知道苏染染会不会跟自己走。
苏染染见齐大宏一脸愁容,出声安慰他。
“齐老板放心,那九千岁不会有事的。他年纪轻轻,在朝中已经经历三代皇帝。从罪臣之子,一步一步走到摄政王这个位子。那城府之深,心机之重,手腕之狠,绝非我们俗人所能想象。
我觉得九千岁不会轻易着谁的道。就算失踪不见,也可能是故意为之。为的是查一些事情,或是让朝中反对他的人故意得意忘形,露出马脚。到时候他忽然现身,来一个清理大洗牌。齐老板,我猜测用不了多久,那九千岁就会回到京都,重新主持大局了。”
齐大宏暗暗惊讶苏染染的缜密推理。还以为她根本不知道千里之外朝堂的事。却不知她小小年纪不仅知道,还有自己独到的分析和见解!
陆中贤更是大吃一惊。苏染染竟然一句没说错!
她不知道九千岁就在她身边,可她却好像看透了九千岁。信口拈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好像自己缜密设计的一切,在她的面前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就是跳梁小丑一般。
陆中贤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而这个恐慌,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来自让自己着迷的,深陷的,喜欢到不顾生命的小丫头。
苏染染,你这辈子只能选我,必须选我。不然,我真的会亲手……杀了你。
其实,苏染染哪是什么天赋异禀,不过是根据早知道的书里情节,知道陆中贤这个人的生平和做出一些事的推理而已。
苏染染想:就算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书里情节,但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一个人的善,比如一个的恶,更比如一个人的能力。她知道陆中贤杀伐背后的隐情,也知道他为了东洲的殚精竭虑。除去小毛病,性取向,手段狠之外,他其实是东洲百姓的保护神。
苏染染不知道陆中贤看着自己的沉寂眼神之下翻着怎样的风浪,转会视线,又去跟齐大宏兜售着自己的想法。
“齐老板,我有办法帮你渡过眼前难关。然后等东洲稳定下来,生意好起来,这就会是一条新的销路。这个办法有可能让齐家油坊从此做大做强,甚至在东洲坐到龙头老大的位置。”
齐大宏一脸不可置信:“我一个经商多年的**湖对这个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小姑娘会有办法?”
苏染染笑了笑:“我上次就说过,若有机会,想和齐老板合作做个生意。这一部分的生意呢,我出方法,出一半原料,人工不管。所以赚钱的话,四六分,我四,齐老板六。您觉得可以,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合作做生意,利润五五分是行规,苏染染因为不出人工,自动降低一成是很合理的。
齐老板想的事,人家有办法,如果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就是不出人工还五五分,他都会同意。更别认苏染染自己提出四六分了。
“我觉得可以,苏姑娘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签个保证文书。”
苏染染摇头:“根据齐老板对待工人的态度,我就我相信齐老板的人品。不需要什么承诺书,先听听我的意见成不成吧。”
齐大宏忙洗耳恭听。齐多彩和陆中贤也是竖起耳朵。
尤其是陆中贤,他从没听苏染染透漏过这事,所以对她小脑袋里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是非常好奇的。
“桐油,具有防水防潮,稳定性好的特征。其实并不限定只是去油漆木头。可用作车辆轮毂里的润滑作用,研墨时加一点会提亮墨色,字迹百年不淡。也可以用药,治疗身体疥疮之类。当然这些用量不大,也不是我今天主推的。
南方多雨潮湿。房梁柱子被桐油漆过经久耐用,但是房顶却只是稀疏木板和瓦片,稍有不当就会漏雨。然后东洲境内大小河流很多,一到雨季,最怕的就是河堤冒水,决口。千里之提,溃于蚁穴的事也是常有发生。
南方多蚕丝,北方多粗麻。粗麻制成的布不美观,但是结实,耐用,廉价。如果将麻布做双层制造,然后浸透三遍桐油,就成了油布。油布能防水防潮,可以铺地下隔潮,也可以在房顶的瓦片下作隔雨层,更可以用作河堤上,防止蝼蚁打孔,河堤渗漏。总之,油布的用处很广,别说你这一个油坊,就十个油坊也不够的。”
苏染染说的不是一点子,在陆中贤和齐大宏的眼中是一项发明!
农学院的苏染染,学过关于桐油的课程,所以张口就来。但她的侃侃而谈,足以颠覆陆中贤和齐大宏的认知。
“油布?染染你怎么会制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