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那孙尧根本就没有看上我。我厚着脸皮去河间镇多次,也只见过孙尧两次面而已。第二次,还是找人去书院传话,提了你他才出来的,就是茶楼那次。”
苏月月苦笑的叹口气,又道:“我也不想撒谎,但我在苏家只有那么显摆那样说,苏老太才会对我另眼相看,才会对我家好一点。”
苏染染颇是意外,这倒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的。
星星从外面进来,拉了拉母亲的手:“娘,那个哥哥又给我们拿来粮食了,比上次的还多。”
刘芹忙摆起手:“染染,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我们三个都不吃闲饭,正值夏秋,山上什么都有,饿不着的。”
苏染染不客气道:“不是白给的,一共一百文钱,帮着你们买回来的。等你们赚了钱还我就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做这个,遇到任何不懂的就去问我。”
刘芹母女三人出来送来苏染染和陆中,被打猪草路过的吴秀秀远远看见,顿时恨得她满眼冒火星子。
她如今成了苏家的牛马,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反观刘芹却摇身一变,头发抿的溜光,气色红润,就连手都爱护的跟什么似的。
吴秀秀站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儿子今天束脩在家,便赶紧背着一大捆猪草往回走。
“苏哥儿,奶奶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将家里的羊卖了,奶奶的首饰卖了,才凑够了五十两还给苏染染。为了就是苏哥儿以后能继续科考。但是下一年的束脩钱,奶奶是真没有了。苏哥儿岁数还小,要不咱先休学,晚一年再上学也不耽误以后科考的。”
吴秀秀放下猪草一进门,就听见婆婆跟孙哥儿商量休学的事。
“不行!这坚决不行!”
吴秀秀顾不的洗把脸就跨进门来,对着婆婆厉声道:“明年春天苏哥儿就要考秀才的,这时候休学,不是什么都完了么?苏哥儿必须去学堂继续上学,这一次的束脩钱也必须交上。”
苏老太被儿媳妇摆脸色指责,气的胸口翻腾。
“吴秀秀,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感情你以前的孝顺贤惠都是装的吧!现在看我没钱了,就跟我在这儿大呼小叫,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吴秀秀上前拉住苏哥儿的手,对着苏老太冷笑起来:“我以前对你千呼百应,千依百顺的,那是因为你掌家有钱。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家里有没有钱,能不能给苏哥儿交上束脩!”
“没有没有没有!你就是逼死我,我也没有了!”
苏老太气的拍着大腿叫嚣,婆媳俩脸对着脸,就好像斗鸡一样,谁也不让。
“奶,你没有的话,我姑姑还有。我记得姑姑出嫁的时候,奶奶花了十两银子给她买首饰做陪嫁。姑姑在家住快两年了,奶奶给她的零花钱也不少。这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得有个小十两了吧。”
苏哥儿忽然开口,提醒了吴秀秀。
“对对对,冬梅有钱,就让冬梅将她藏的私房钱,还有她的首饰拿去当了吧。她一家三口在苏家白吃白喝也花不到什么钱。再说,她的钱也都是苏家的钱,拿出来给苏家用也是应该的。”
苏老太一听这话变了脸色,气的大腿都不会拍了。
“吴秀秀你想得美!那些钱是冬梅的依靠,冬梅的底气,你拿走了她可怎么活?苏哥儿才十七岁,晚一年再上学又能怎么样?当初苏三一天学没上,不一样考上了秀才?”
吴秀秀气的叫嚣起来:“你老糊涂了是么?苏哥儿姓苏,是苏家的孙子,将来考上状元也是个苏家光耀门楣。而冬梅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现在在苏冬梅前面都要冠上陈大海的姓。你活了一把年纪四五六不懂,不心疼孙子,却处处维护一个外姓人,你是想指着那奸懒馋滑的不肖姑娘给你养老么!”
苏冬梅在窗跟听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冲进屋里,一把将吴秀秀推出老远。要不是苏哥儿一把将他娘拉住,吴秀秀就会撞到桌角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欺负人有瘾是吧,之前就是你明里背里算计我大嫂子。给人欺负走了,你又来算计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憨厚的大嫂子,你想算计我的钱,门都没有!”
苏哥儿自持文人,自恃清高。以前不屑和这帮粗鲁的女人争吵。但现在他们欺负自己母亲,这口气便是咽不下的。
“姑姑你修要胡言。当初欺负刘芹你才是最卖力的一个。刘芹在苏家的时候,没听你叫过一次大嫂子。如今人家和离出去单过了,你却大嫂子长大嫂子短的叫上了。表里不一,两面三刀,最是可恶!”
苏冬梅被苏哥儿教训,这让她的脸没处放,想也没想,跳起来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许是苏冬梅这动作太快太过利落,许是苏哥儿根本就没到苏冬梅会跟自己动手,所以这一巴掌他是挨的结结实实,脆脆响亮。
“你这个小兔崽能耐了是吧,念几天书居然敢跟姑奶奶我顶嘴了。苏家沦落到今天这地位说到底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上学,为了你的束脩?一年就要十两银子,你十二岁去学堂,如今都花了五十两了。明明是你欠苏染染的钱,却要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