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仁义一改刚才态度,对苏染染和颜悦色道:“苏染染快快起身。师爷出去拿到你说的证据了。刚才本官也和师爷私下仔细研究了证物的真伪,确定不是虚假之词。”
苏染染提着老高的心放下去一半,躬身:“多谢大人火眼晶晶,明察秋毫。”
“因为证据出自小孩子之口,为了保护小孩子的人身安全,本官就不传唤证人到场了。”
孙仁义话音一转,拿起惊堂木大力的拍下去:“吴秀秀你可知罪!”
突然的震喝,吓得吴秀秀本能的“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人,民妇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啊。”
孙仁义义正言辞道:“吴秀秀,现在有证人证言,苏三之子苏远志当初并非意外跌落桐山,而是被你儿子苏鱼儿故意推下山的!”
吴秀秀的脸猛的白了大片:“这不可能!什么证人证词,简直……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儿子苏鱼儿才八岁,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淘小子。就算……就算因为打闹无意推了苏远志,也只是失手,更和民妇没有半点关系啊。”
这时候,苏远志主动上前一步,小小年纪不卑不亢。
“大人,小民就是被苏鱼儿推下山的苏远志。苏鱼儿那日推我下山并不是无意,而是故意。因为他推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去死吧,你家没有男人了,你家的一切就都是我家的了。’
小民滚下山坡,人事不省,九死一生。万幸,有个好姐姐努力赚钱卖药,大半个月后才清醒活过来。大人,还请您给小民做主。”
“做主,本官必须为你做主!”
孙仁义这次直接用手拍桌子:“堂兄弟都能下手暗害,真是恶毒至极!你们两家的关系应该断,必须断!师爷,立刻起草他们两家的断绝文书,并印发张贴出去,让整个河间镇都知道苏三一家和苏家再无关系!”
吴秀秀万万想不到自己谋划许久,却是这样结果,她使劲磕头到底:“冤枉啊,六月飞雪啊!还请大人明查秋毫,我儿子推苏远志就是失手意外啊,绝对没有说那些话,更不是蓄意的啊。”
孙仁义不耐烦起来:“就算只是意外和失手,那做了也是做了。失手杀人和故意杀人都是犯罪。如今是念你儿子才八岁,不予追究他刑罚。你却还敢喊冤枉?都说父债子偿,但本官觉得子债母偿也未尝不可。你若是再胡搅蛮缠,那就立刻收监!”
孙仁义一顿恐吓,吴秀秀吓得登时捂住嘴。别说哭诉喊冤了,就是大气都不敢喘了。
见大势已去的吴秀秀泪眼婆娑的去看李二旦。李二旦也是呆若木鸡,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结果。
镇守收了他送的毛笔,明明答应帮他这事的,怎么就突然态度大变,直接反水了呢。
田大嫂子这一会儿的心情就跟坐山车似的,忽悠下去了又忽悠上来了。如今看到那边只有苏冬梅还晃晃悠悠的站着,其余三个都面如死灰的坐地上,心里真是过年都没有这么高兴。
但苏染染却高兴不起来。
她交代陆中,师爷出去的时候,就是事情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将苏鱼儿推苏远志下山这事说出来,是唯一转机。
苏染染以为,这是苏鱼儿自己为之的。没想到事情捅出来的时候,吴秀秀,苏老太和苏冬梅竟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一起簌簌发抖跟着害怕!这足以说明她们都是知情的。
而这个,也彻底激怒了苏染染。她不顾那三人已经灰头土脸,咄咄逼人的又上前一步。
“大人,苏家曾欠我家五十两银子,欠款的账本如今在里长赵青山那儿。民女想请大人做主,从里长那儿要回账本,并要求苏家三天内必须将五十两银子还给我们。不然,就剥夺苏家苏哥儿科考的资格!”
“苏三一家遭此不幸,孤儿寡母生活困难。再说,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所以苏家老太,本官限你必须在三天内将欠苏三家的银子一次性还上,否则本官就下文书不准苏哥儿继续念书,此生都再没有科考资格!”
孙仁义这一次断案有如神助,本着公平公正为原则,快,狠,准的就把案子给判决了。
此话一落,苏染染你这边欢喜雀跃,苏三娘子喜极而泣。而苏老太那一边却是呆木若鸡,然后嚎啕大哭。
田大嫂子太解气了,忍不住冷嘲热讽:“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人啊,还得是行好事做好人才行。不然那天这么哭起来,老太爷听见还要说一声活该。”
苏染染带着母亲一行人出去衙门。
牛毛细雨停了。天空很蓝,白云很白,阳光灿烂。连天气都好像是在庆祝她们终于摆脱掉一个**烦。
陆中贤赶着驴车过来,接上苏染染等人回家。路过刘屠户的肉摊,苏染染买了四份五花三层的肉,每一份都是二斤。不想春兰为了拿肠肚下水又跑一趟,就帮春兰拿上捎回去。
屋后种的菜刚出来,端上桌儿还需要一段时间。苏染染想去才买点蒜苗青菜,却被田嫂子拉住:“花啥钱呢,我家菜园子里有菜。吃不完老了也是浪费,回家给你拔了送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坐着驴车进村。
路上有好事的村民问她们结果,田大嫂子在车上笑哈哈的:“镇守清正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