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耳光还不够,花伯喝道:“还不给病人道歉?”
花有缺低着头对患者说:“对不住。”
患者看到花伯这么严厉,也被吓到了,看着花有缺面颊的五指印,不好继续追究什么,说道:“这次就算了,我不举报你们,但我的病要给我治好。”
花伯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点点头说:“这是自然,医药费我们分文不收。”
叶南辰知道花伯暴打花有缺,完全是为了给患者消气,医馆跟医院是不一样的,医院每年都有很多医疗事故,大众普遍对医院比较宽容,但医馆要是出了医疗事故,那情况完全不一样。
人要跟你较劲,轻则前途尽毁,重则要去坐牢,甚至医馆都会被查封。
“我要他给我治。”患者指着叶南辰说。
花伯愣了愣,看了叶南辰一眼,又看了红药一眼:“这位是?”
红药介绍:“花伯,这是叶南辰叶先生,医术很高,刚才他没给病人把脉,就知道她患的是风寒闭肺之证。”
花伯点点头对叶南辰说:“既然患者要求,你就给她治吧。”
“我不是这里的大夫,我不负责这里的病人。”叶南辰冷冷的道。
显然患者没料到叶南辰会拒绝给他治病,一愣,忙道:“叶大夫,刚才是我有眼无珠,错信了这个庸医。我的病严不严重?你一定要救救我。”
叶南辰依旧无动于衷。
红药知道叶南辰脾气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说脾气很大,虽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分,但他显然有他自己的原则,不会随随便便给人治病。
医生,也有医生的尊严。
这也是他的底线!
好在风寒闭肺不是什么大病,红药缓了口气,对患者说:“你要相信我,我给你治。”
患者只能退而求其次,刚才红药也赞同叶南辰的话,说她是风寒闭肺,水平自然是在花有缺之上。
于是点点头说:“好吧,你一定要把我治好,这毛病困扰了我很久了。”
“我给你开个方子吧。”红药拿了柜台的处方单,开了一些清热宣肺,止咳利咽的药,借着患者的三阴虚体质,药的分量也比较谨慎。
黄芩、竹茹、金银花、连翘、化橘红……交给小草抓药,包好,交给患者。
送走患者,花伯请了叶南辰和红药到里屋的客厅去说话。
花伯拿出袋泡茶,放进茶杯里,倒上开水,送到叶南辰和红药面前,自己点上一根香烟,长长叹了口气。
“堂主的事我都听说了。”
“花伯,爷爷是被朴中通害死的。”红药黯然低头,偷偷揩了一下眼角的泪珠。
花伯吃了一惊:“确切吗?”
“当时叶先生在场。”
叶南辰点头说:“没错。我赶去黄公巷的时候,那个叫朴中通的正在逼迫药老爷子,要他写什么退位书。”
“除了他,还有两个使用镰刀的人,应该都是练家子。”
“镰刀?那是五谷堂的武者。”花伯眉头皱的很深,“朴中通狼子野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没想到啊,他们竟敢逼宫!”
“我把老爷子救出来,正要上车的时候,一枚冷箭射了过来,洞穿了老爷子的咽喉。”
“我得到消息,现在朴中通已经赶到神农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做什么。”花伯忧心忡忡。
红药若有所思的说:“朴中通想要主掌百草堂,只有三条途径,一就是我爷爷自愿退位,并且传位给他,如今爷爷已故,他也没拿到退位书和让位书,这一条路走不通。”
“二就是百草堂五科,各挑选出一科的候选人,让人投票,得票最高者当堂主。但现在五科之中,我们草本一脉的人数最多,而且石、虫、谷三科对朴中通多有不服,这一条路他也走不通。”
花伯微微颔首,说道:“那他只有最后一条路,去找野老,让野老亲自任命他为百草堂的堂主。”
“爷爷临终之前,指认叶先生接替堂主之位,花伯,这百草堂绝对不能落入朴中通之手。”
花伯看向叶南辰:“他不是百草堂的人,怎么担任堂主?”
“这是爷爷的遗愿。”
叶南辰淡淡的说:“红药小姐,来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无意堂主之位。”
“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野老。”红药生怕又把叶南辰逼走,暂时不提这件事,“花伯,现在野老什么情况?”
“野老怎么了?”花伯有些疑惑。
“您就在姜水,难道不知道野老的情况吗?我猜测,我爷爷这次外出,就是为了寻找给野老续命的灵药。野老毕竟年过百岁,身体大不如前了。”
花伯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么说,倒确实有些奇怪,野老已经好些年没露面了。现在神农寨的防卫,好像都换了一批人,感觉都是烈山副使的人。难道……”
他心头猛地一惊,抬头看着红药:“烈山难道想要篡位?”
“爷爷生前就说过,烈山副使野心勃勃,现在野老越来越衰弱,他便觉得有机可乘。只等野老一死,他便可以伪造遗书,顺利继位。”
“这恐怕不容易吧?朱襄和连山两位副使又不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