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老夫妻,正是叶云先前在官道上救下的玉玲父母。
这几日,玉玲父母在刺字营战士的护送下,悄悄到了叶云府里,只等眼下!
这些说辞,都是叶云教他们的。
“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玉玲姑娘能完璧归家,这姓孙的狗官,今后也绝不敢为难你们。”
这对老夫妻当了一辈子农民,哪儿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根本猜不透叶云准备做些什么。
而叶云的承诺,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为了玉玲下半辈子的幸福,他们宁愿豁出命去!
若是叶云骗了他们,只当一死便是!
这一对老夫妻哭着跪了进来大吼大叫,周围正在兴致勃勃吃流水席的吴县百姓们都是一愣。
“咝!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这玉玲姑娘如此美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孙旺这丑鬼?”
“原来是抢来的!怪不得!”
“嘿,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我侄儿在县衙当差,我早半个月就知道这玉玲姑娘的可怜遭遇了。”
“只可惜……唉……”
“忤逆了孙旺,这一家人,恐怕没什么好活了……”
“可怜,可怜啊。”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孙旺的胖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大胆刁民!胡说些什么!”
“找死吗?”
“来人!给我轰出去!”
周围衙役立刻应声弹起身,提起板凳,就准备将这对老夫妻打出去。
“爹!娘!你们……你们快走啊!”
“我……我没事的……”
“你们快走啊……”
“孙旺……孙旺!我什么都肯,你……你别打我娘……求你了,求你了……”
玉玲看到自己父母,瞬间泪崩,抱住孙旺的大腿,凄声哀求。
孙旺黑着脸,一把推开了玉玲,胖眼中燃着怒火。
这对老夫妻这样一闹,他孙旺的脸面何在?
今后怕不是要被吴县百姓们指指点点!
今日不将你们打个半死,怎舒我心头之火!
这一刻,孙旺觉得,自己对玉玲这一家人,太温柔了。
选什么良辰吉日,纳什么妾!
自己两年前就应该将这女人糟蹋了,到时候看这一家人是不是要跪在地上求着自己将玉玲纳入房中,给个名分?
本县令稍仁慈两分,你们便要得寸进尺!
找死!
就在衙役们狞笑着准备拳脚相向的时候。
斜刺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沉喝:
“慢着!”
全场一怔,循声望去,却见是个面色不悦的富家公子,缓缓从一个角落座位中坐起了身。
场间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这是叶家老爷啊……”
“他……他要管这闲事儿?”
“有好戏看了……”
孙旺皱着眉头,冷声道:
“叶老爷,这是本官家事,叶老爷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叶云冷笑道:
“你的家事?”
“前段儿时间老爷我签地契的时候,见过你们。”
“若是我没看错,你俩是我的佃农吧?”
玉玲的父亲立刻叩头道:
“是!草民陈三金,正是叶老爷前几日刚买了草民的地,草民现在,是叶老爷的佃农!”
叶云冷冷看向孙旺,声音中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还没将玉玲姑娘纳入房中呢,这事儿还不算是你的家事。”
“却实打实是我叶家的事了。”
“你,这是在欺负老爷我的佃农?”
“你是不将我叶家放在眼里吗?”
“孙旺!亏我先前待你不薄!”
“你敢对我叶云如此无礼,就休怪我叶家,‘投桃报李’了!”
听到“投桃报李”这四个字,消息灵通之辈已然是寒从脚起,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上一次被叶云“投桃报李”的,是靖远镖局,死得那叫一个惨。
孙旺听到叶云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玩意儿?
佃农?
佃农?!
你一个大地主,要为了区区一个佃农来寻我一个县令的晦气?
过来蹭饭的人中,不乏农户。
听到叶云这话,一个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叶云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种地主……
真的存在吗?
咕嘟——
有几个同样把地卖给了叶云的佃农,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叶家老爷是这样给我们撑腰的吗?
这……
以后在吴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叶家的佃农,岂不是能横着走了?!
今后看谁还敢来欺负我们!
数个叶家佃农激动之下,情不自禁鼓起掌来,大吼道:
“好!叶老爷好!”
“这孙旺欺人太甚!叶老爷今日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孙旺面色阴沉至极,看着叶云说道:
“叶老爷,今日是要多管这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