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很快就同意了。
“既然如此,本夫人作为东道主,就由我来指定从谁开始吧。”卢氏看了周围的人一圈说道。
“侯夫人说的是,悉听尊便。”大家齐声道。
卢氏显然对这些人的恭敬很是满意,她理了理衣袖,然后便走到了一位女子身边。
“今天是个好日子,那些复杂的咱们就不必玩了,既然是赏菊,那么大家就以菊花为题,做首诗吧,第一个就由张夫人开始,她结束由她自行指定下一人继续,你们觉得怎么样?”卢氏询问道。
“侯夫人说得正好,咱们并无异议。”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毕竟让她们这些已婚妇女上去表演个弹琴画画跳舞啥的,肯定不妥,有人老胳膊老腿的,万一出了丑就尴尬了。
于是那位姓张的夫人就开始了她的表演,之见她稍微沉思了片刻,起身走了两步,就缓缓开口了。
“黄花芬芬绝世奇,重阳错把配萸枝,开迟愈见凌霜操,堪笑儿童道过时。”
“好,不愧是探花郎的夫人,文采这般好。”卢氏赞叹道。
探花?杨依依在脑海中搜寻着探花这个人,她记得好像崔晏们这一届的探花是柳贵妃的侄子样,当初打马游街的时候。杨依依还记得那个比女子还美貌的探花郎呢。
这个张夫人又是哪个探花郎的妻子?
于是乎她小心翼翼扯了扯郭姝慧的袖子,小声道,“姝慧姐姐,这个张夫人是谁啊?”
郭姝慧转过头,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上届张宪之张探花的妻子,她相公跟玉玢的相公是同届。”
杨依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就说嘛。
想明白了的她给姝慧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就继续看向了那边。
这会儿大家正在夸赞着张夫人的才华。
“哈哈哈,可不是,难怪张探花独爱夫人,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才女。”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诸位夫人谬赞了,是妾身献丑了。”张夫人谦虚道。
“夫人不必谦虚,既然夫人接上了,按照规矩,就请夫人指定下一人吧。”卢氏笑道。
张夫人闻言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众人,这种时候无疑是得罪人的时候,毕竟有的人是真不擅长作诗。
万一选到不会的就麻烦了,说不好还要结仇的。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云阳伯夫人吴氏站了出来,她朝杨依依看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冷笑,然后笑着道,“张夫人不必为难,夫人是探花夫人就有这么好的文采,大家可别忘了,咱们这儿还有一个状元夫人呢!”
就在吴氏看她的时候,杨依依就感觉到了不妙,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要拖她下水。
说起了状元夫人,大家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杨依依身上。
“崔状元的名头,大家都听过吧,他的夫人那自然是不可小觑。”吴氏接着道。
张夫人看了杨依依一眼,有些举棋不定。
杨依依笑了笑,站起身道,“伯夫人可是说我?那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杨依依只是一个农家女,让我作诗,莫不是强人所难了?”她不卑不亢,丝毫不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
大家都愣了,身为京中贵妇人,这事儿她们自然清楚,可这事儿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要是她们,遮掩着还来不及呢,谁知道杨依依竟然直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这样干脆直接的方式倒是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了。
“崔夫人此言差矣,谁不知道你跟崔大人可是青梅竹马,你不识字谁信呐,何况你一家子都是读书人,夫人就不必谦虚了,你说说看,大周状元郎崔大人娶了个目不识丁的妻子,这说出去谁信呐?”
“照我说呀,夫人就不必谦虚了,也让我等好好看看这状元夫人的风采吧。”云阳伯夫人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着。
大有一副样依依不表现一番,就配不上崔晏一样。
众人听了这番说辞,也纷纷点头。
旁边的钟如意看不下去了,只见她上前了两步,“我说你们听不懂人话呀还是咋的,人家都说了自己不会,你们非要咄咄逼人,崔大人出身寒门这人尽皆知,两人的婚事是自小就定下的,照你们的意思人家崔大人抛妻另娶才对?”
“沈夫人此言差矣,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崔大人学识渊博,崔夫人既然身为枕边人,耳濡目染之下,作个诗而已也不难吧?”吴氏不依不饶。
这话给钟如意气得不轻,“你这是强词夺理,照你这么说,侯爷还会骑马打仗呢,那侯夫人想必也会些拳脚功夫吧,本夫人不才,倒是愿意讨教讨教!”她一撩衣袍,气势汹汹道。
吴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就有些怂了,但侯夫人吩咐过要让杨依依出丑,她这会儿也是骑虎难下。
她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想到了托词,“沈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侯夫人身娇体贵,侯爷心疼夫人,哪里舍得她学这些,而崔夫人不同,读书识字又不费体力……”
这下给钟如意也怼得无话可说了,让一向不善言辞的她气得直发抖。
杨依依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