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依这边一下马车,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福临客栈。
她有些担忧,路上耽搁了这么多天,不知道崔晏怎么样了。
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就加快了许多。
终于在几个路人的帮助下,她成功找到了福临客栈,看了看门口的牌匾,确定是这里,这才走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有不少人学生打扮的人,在那里谈论此次的考题。
她来不及细看,径直就走到了柜台,“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崔晏的人在这住店?”她出声询问道。
掌柜的是一个是四十来岁,嘴角长着一粒痣的中年人。
他正在打算盘,听到问话才抬起头来,见到杨依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怔怔说道,“崔晏,是有这么一个人,等我翻翻看。”
然后他拿起一本账薄之类的东西,查看了一下,“找到了,二楼拐角最里面那一间就是。”
杨依依得到肯定的回答也不啰嗦了,“多谢掌柜的。”她道了谢,抬脚就往二楼跑去。
掌柜的摇摇头,那崔公子他见过,也是一表人才,学识也不错,可惜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怕是要连累这位漂亮姑娘了。
……
杨依依快步走向二楼,找到拐角最里面那间房,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大股药味儿。
她紧蹙着眉头,刚想要敲门,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杜子玉。
杜子玉见到杨依依这副打扮,险些没认出来,还是杨依依先开口道,“杜大哥,二郎怎么样了?”
杜子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她往屋里让,“二郎还好,你一个人过来的?”
杨依依点了点头,快步冲到了床边,此刻崔晏正躺在床上,眉头紧皱,面色苍白。
原本清俊的面容添了几分病态,人也瘦了一圈,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杨依依看着十分心疼,走的时候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小心翼翼地轻抚着他的额头。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床上的崔晏动了动手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他有些不可思议。
他伸出手,用颤抖的指尖抚上了杨依依的面庞,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温热滑腻,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你来了。”
杨依依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我来了,你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崔晏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杨依依知道他不想说,叹了口气,也就没再继续问他了,想着等会儿去问问杜子玉。
她为他捏紧了被子,“你先休息着,我出去一下。”
说完她便要走,可手腕却被他抓住了,她转过身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别走。”崔晏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看着那双充满着祈求的眼睛,杨依依心忽地就软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反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好吧,那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崔晏见她坐了下来,这才放下心来,挣扎着便要坐起来。
杨依依赶紧将他给扶了起来,又将枕头放在他后备,让他靠着。
崔晏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要怎么开口。
“依依姑娘,你别为难他了,还是让我来说吧。”一旁的杜子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杨依依侧了侧身子,转头看向杜子玉,示意他继续。
杜子玉这才将他们来江陵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因为乡试必须在户籍地的首府参加,他们几个人中,也只有崔晏跟杜子玉两人户籍地在荆州。
所以两人便结伴而行,崔晏是上次南阳府院试的案首,自然有不少人前来结交。
其中就有一个姓卢的学子,不知怎的,就跟他们聊上了,三人便一同住在了这福临客栈。
说起这,杜子玉还很是懊恼了一番。
“那姓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竟然提前弄到了此次考试的题卷。”
杨依依听得眉头一皱,“这不就是作弊吗?”虽然她不清楚,但是古代这舞弊的话,轻则取消考试资格,重则可是要杀头的。
杜子玉继续道,“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卢卓群舞弊一事被扯了出来。”
“虽然我与崔兄并未参与其中,但我们走得近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因此我们也受了牵连,成绩作废。”
“只是成绩做废?”杨依依一脸疑惑,不是她希望他们不好,而是这个惩罚也太轻了吧,一点也不符合常理。
杜子玉狡黠一笑,“依依姑娘可真聪明,自然不是那么简单。”
杨依依闻言给了他一个白眼,示意他说重点,别卖关子了。
杜子玉咳了咳嗓子,继续道,“我们的试卷都被上面抽出来看了,事实证明,我们并没有舞弊,因为试题早在前三天就已经换了。”
杨依依一愣,意思就是卢卓群的那份答案有误,因为试题换了。
“那按理说,根本就不干你们的事,为什么成绩作废了?”杨依依属实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