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市。
今儿是放假,人群熙熙攘攘,花市热闹非凡,零落小店将店里卖得火热的花卉摆在门外促销。
“我买盆多肉。”陆宇昂指指那花店摆在街上的摊子。
顾晟站在纪知许旁边“你不买吗?”
“额……”他一扫那摊面上形状各异的花卉草树“我不知道买什么。”
苏晨曦走过去,蹲下拿起一个小盆,旋转着欣赏里面的盆栽。
其他两人也随着她蹲下。
“可以买一盆多肉,漂亮好养活。”她将那个五颜六色的小瓷盆放在他的面前。
晶莹剔透的叶片组成花的形状,那翠片的形状如琥珀受重力下垂、欲滴瞬间的美态。
啊…真漂亮,不由自主的,这句话就这么蹦进了纪知许的脑海里。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拿起那个小盆栽“那就这盆。”
……
自从纪知许参加篮球队训练之后,苏晨曦见他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最多的,便是在中午学校吃饭时,碰巧见着,相互点头打招呼。
新的周末,他没有发信息,苏晨曦感到这周有些疲累,也未曾联络,推却了顾晟去网吧的邀约,自己一人在家睡大觉。
之后的生活,他身边时不时有一众球友陪伴,而自己也渐渐从开导他的角色里抽离出来,过上了如往日般呼朋唤友,潇洒自在的生活。
她本来以为,他俩的故事就此开始走上坡路,毕竟,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6月3日,星期三。
昨天得到陆宇昂的消息,说今儿篮球队教练有事,纪知许约自己和她晚上打球。
夜晚,苏家。
“嘟一一嘟一一嘟一一……”
这陆宇昂怎么不接电话呀?
“喂,苏晨曦。”
“你怎么了?说好今天晚上和纪知许一起打球的,怎么说没就没了?”苏晨曦担忧又气愤。
“没什么”对面的男声顿了顿。
“……苏晨曦,你最近怎么和他走这么近了?”
“这……说来话长。”
不知该如何开口,双方的对话陷入僵局。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嘶……”对面似乎传来女人的抱怨声,陆宇昂像是被扯到肉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受伤了?”依稀听出对面好像是叫他别乱动,她追问道。
“没什么,今天骑自行车,摔了一跤。”
似乎是痛到吸气“……反正我话说到这了,就这样吧,挂了啊。”
“唉你说清楚啊!”
嘟嘟嘟嘟嘟……
“到底怎么了?”面对着通话记录,苏晨曦眉头微锁。
6月4日,星期四。(平行时空)
夜晚,九点五十。
一排排路灯,像揉面团一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缩短。
今儿正好是写作社的活动,苏晨曦才得和训练完的纪知许同路。
“怎么了?”见纪知许向后瞟了几次了,苏晨曦忍不住问。
他犹豫片刻“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苏晨曦向后一望,只有空旷的街道和稀疏车辆经过。
“没有人呐……”有些嘲笑似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纪知许点点头,又望了一眼。
苏晨曦想起了昨天那通奇怪的电话“陆宇昂今天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纪知许微微皱着眉,摇摇头“篮球队训练他也没来。”
“奇了怪了……”她摸着下巴。
“明天要抓住他问个清楚。”
“嗯。”
站定在岔道口,她笑着摆摆手“那行,就这样,拜拜啦!”
他只是招手,没有应声,微笑着目送她的身影渐渐隐匿在明亮与黑暗交织的夜色之中。
纪知许走进那条巷子,望见自家那栋的楼道口灯光有些怪异。
暗了许多……应该是坏了一盏。
通过在本该充满光明的楼道入口,玻璃被踩碎的声响从脚下传来。
他一愣,借着一楼拐角处的灯光,看见薄片圆弧的玻璃碎了一地,向正上方望去,原本与墙面贴合的灯底座已经剥落,埋在墙里的电线也露出一截,与底座缠绵。
除非用重物去击打,仅靠灯泡爆裂瞬间的冲击力应该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谁这么无聊……
突然,巨大的冲击力从背后将他推倒在地,额头磕在第一节楼梯上,两眼一黑,脑中嗡嗡作响。
“行啊你,小娘炮。”这声音有些熟悉,在记忆中摸索,又久远难辨。
“一天泡妞打球好自在啊!”
脑袋生疼,纪知许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有些艰难地挪动身子,看向背后。
楼道昏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手里拿着棍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见纪知许有动静,走近,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啊…!”纪知许如胃痉挛般抽搐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背脊大幅度地起伏。
对方见他瘫在地上久久未回应,示意后面两个人,三人合力将他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