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莲随口问道:“二十五岁?成家了吧?”
没想到齐文书却依然朴实的笑着,说道:“没成家,大姐。该成家那几年刚好家里老人生病了,我一直在忙前忙后,伺候两位老人。后来两位老人走了,我这也就错过了结婚的年纪了。”
王翠莲心里不禁有些同情齐文书,不想再戳齐文书的痛处,便笑道:“行了小齐,你先去忙吧。”
王翠莲却把齐文书记在了心里,她寻思着,这个齐文书工作不错,人也算是帅气,若是有了合适的女孩儿兴许可以给齐文书牵牵线。
容瑾来了之后,除了置办婚礼,还帮文文在镇上的新家置办了家具。
文文在镇上的新家很简单,里面东西也很简单,生活起来并不方便。
容瑾便趁着这次回来,细心的帮文文把生活用品全部置办上。
新家电视、洗衣机、冰箱、收音机……
能在镇上买到的就在镇上买,镇上买不到的就专门去县城拉。
很多家具在那个年代都是稀罕物件,好多家电镇上的人甚至都没有见到过。
已经是秋天了,天儿马上也冷了,容瑾还特意给文文买了加热床垫,自然给王翠莲也买了一床。
容瑾知道他这一次来不容易,下一次回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以这次除了筹办婚礼之外,索性把未来几个月的日常用品都给老婆买齐全了,省得她吃苦。
文文的床垫有些硬,因为她现在有了身孕,容瑾特意让人开车去县城挑选了超软的床垫。
容瑾对文文的爱都体现在细节的地方,王翠莲也都一一看在眼里。
看到容瑾是打心眼里爱护自己的女儿,王翠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王翠莲在院子里转悠,她养了一群小鸡。
王翠莲盯着鸡窝里自己养的那群小鸡,又想起了自己和张五树窝囊的婚姻,还想起了张五树的话。
张五树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张五树结婚后除了上工就没有干过家里的活儿,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手操持。
她本以为自己的辛苦付出可以换来张五树的喜欢,没想到到头来却得到的只是张五树的嫌弃。
嫌弃她没文化,嫌弃她不打扮,嫌弃她没思想。
张五树甚至还嫌弃她在院子里养鸡,说这样很没品味。
回想起自己婚后所受到的那些委屈,王翠莲越想越觉得生气。
当初她怎么就那么“恋爱脑”,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呢?
幸好有了女儿张文文,不停的告诫她女人要精神独立,经济独立,她的自我意识才慢慢的成长了起来。
当年张五树不喜欢在院子里养鸡,但是现在她一定要养!
这鸡窝一定不能白搭,她一定要好好养鸡,把这些鸡养的又大又肥!
王翠莲盛了一碗稻谷撒在鸡圈里,那些鸡便又围上来争抢着吃了起来。
王翠莲不知怎地耳畔总回想起张五树傲慢的眼神,还有当初那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诗词。
不行,她也要读书认字,她也要背古诗,绝对不能继续当一个不识字的土包子!
王翠莲丢下鸡,跑回到房间里,把曾经练过字的草稿纸又拿出来,趴在桌子上继看书写字。
也许是自我鼓励的力量,也许是被张五树刺激到了,王翠莲学习特别专心,不知不觉一口气写了一下午,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王翠莲打开灯,继续学。
一直学习到半夜,王翠莲发现今天收获满满,硕果累累,她已经会背好多诗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王翠莲又相继学了一些新的汉字,还学写了《唐诗三百首》。
一段时间的学习下来,王翠莲不仅熟练地掌握了几千个常用的汉字,而且还会背了唐诗、宋词,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当初他们结婚时张五树爱背诵的那首诗。
现在她总算知道了,那是唐朝诗人李商隐的一首寄托思念的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王翠莲只恨自己早先没有好好学习,她想着有机会再见到张五树,一定要让张五树对她刮目相看!
张春花自从上次和刘大伟吵架之后,已经好几天不搭理刘大伟了。
无奈,刘大伟只能亲自上张春花家里去找她。
张春花往沙发上一坐,别过头,阴阳怪调地说道:“工作就是好呀,还有长得好看的女同事写情书。人家还会吟诗作对的,不像我,长得土,字儿也不认识几个。”
原来这两天张春花听说刘大伟厂里有个女同志叫沈清怡,给刘大伟写情书。
那个叫沈清怡的给她气受,她就阴阳刘大伟,她可不受这气!
刘大伟一听,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是沈清怡?”刘大伟皱眉,走到张春花身边,解释道,“写情书那事儿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过她了。她偶尔给文学杂志供稿,会背两句诗词,沈清怡同志的确有些文采,但我跟她只是上下级,没有别的关系,你别多想!”
张春花哼了一声,说道:“我没多想,谁知道那个沈清怡有没有多想?她给你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