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文故作漫不尽心地问道:“大娘,你要红糖干啥?”
老阿姨笑道:“给儿媳妇买呢。儿媳妇正坐月子呢,得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张文文心想,难怪老阿姨这么舍得花钱,原来是儿媳妇生了。
从眼前这老阿姨的谈吐气质,张文文感觉这老阿姨不一般,便问道:“大娘,你是做啥工作的?”
老阿姨喜气洋洋地说道:“我原先在镇上教书呢,刚退休没两年。”
张文文很快嗅到了商机,老太太刚退休,身边的朋友肯定也有类似的身份。
这种公职家庭多少比普通人家过得好一些,花起钱来也比普通人家大方一些。
张文文故作为难地说道:“我只能不定期弄点白面、猪肉啥的,说起来红糖,可不好弄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听到张文文这么说,老阿姨立马说道:“姑娘,你帮我想想办法,给我弄二斤红糖来吧!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下次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他们家里经济条件可都不错,到时候你不用来黑市,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也不安全,你直接带着你的东西来找我,我叫我的朋友过来,保准把你的东西买光。”
张文文心里一喜,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她有信心会得到这个年代的买家的喜欢,现在她最主要的顾虑就是安全性的问题。
黑市鱼龙混杂,她还未成年,不适合长期出没,万一到时候被抓了,给她扣个乱七八糟的“帽子”,她想报考大学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而老阿姨的一番话,刚好打消了张文文的顾虑。
“那行,大娘,我给你操心弄红糖。弄到了红糖我就直接去找你,要是弄不到,你也别怪我。”张文文说道。
老阿姨连连点头:“成,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给我弄红糖,我帮你找买家!”
细玉米面、白面、猪肉都卖光了,张文文的桶里还剩下半壶油。
她又抱着自己的桶在黑市走没几步,半桶油也被人盯上了。
“妹子,油咋卖的?”说话的是个三十岁的年轻大姐,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她已经盯着张文文桶里的小半壶油有一会儿时间了,这油看起来好得很,不像别的商贩,里面都是渣滓,还要的死贵。
黑市能出现这样好的油,可真是良心卖家。
“大姐,这油总共两块钱,连壶一起卖。”张文文看了年轻女人一眼,说道。
年轻女人犹豫道:“姑娘,我能不能只要一块钱的?”
张文文只想早点儿从黑市抽身,便回绝道:“大姐,这油不分开卖。你要是不买,我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女人一把拉住了张文文:“好,我全要了。没有油票也行吧?我们家就是没有油票了才来黑市的。”
张文文点了点头:“我刚才给你说的就是不带油票的价格。”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递给张文文,张文文取出小半壶油,递给女人。
现在,桶里的物资已经全部卖空了。
张文文拎着空桶,快步走出了黑市。她刚走没多远,便看到一群带着**章的人叫喊着冲向了黑市,商贩们拎着自己的物资四散逃窜,没来得及逃走的都被**章抓去了,物资也全都被没收了。
张文文看得胆战心惊,她这个运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刚才若是稍微在黑市再多耽搁一会儿,她可能就要失去考大学的资格了。
想到这,张文文抱着自己的桶,加快脚步,赶紧开溜。
一直走过好几条街,张文文的心跳才平缓了下来,在镇上的街道慢慢地溜达着。
现在距离集合还有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还能再溜达一会儿。
镇上的经济状况比张家庄好了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这会儿都吃大锅饭,村上和镇上的经济还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
张文文一边走在六零年代的街道上,一边感受着这个年代的一切。
一阵勾人的香气忽然飘入了鼻翼,张文文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四处寻觅,只见不远处原来是一个国营饭店,方才的香气就是从国营饭店飘出来的。
张文文走进饭店,看到国营饭店里卖着包子、馒头还有各色饭菜,价钱都不便宜。
张文文走到最便宜的卖包子的窗口前,看着脸盘子一样大的包子直吞口水,问道:“同志,这包子咋卖的?”
窗口后面的服务员说道:“同志,菜包子一个两毛钱一两粮票,肉包子一个三毛钱二两粮票。”
张文文刚好有从黑市收到的粮票,便数出六两粮票和一块钱:“我要两个菜包子,两个肉包子。”
买好包子,张文文在国营饭店找了个位置,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个菜包子和一个肉包子,把剩下的一个菜包子和一个肉包子打包好了,放进桶里,留着带回去给王翠莲吃。
返程的时间到了。
各家女人都拎着买的东西上了牛车,有的买了布,有的买了酱油,还有的买了秋冬天的鞋底,农闲时纳鞋用。
看到张文文拎着一个桶,王丽便故意问道:“文文,你家买的啥呀?”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