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李家庄村民们习惯性地被跑步的喊号声吵醒,又沉沉睡去。
空地上,李昭一身红色短打,站在原来的地方,身边韩立站的笔直,少年没有被分下去,他顶替了李丁,暂时充当跟班。
队列里李丁见韩立顶替了他的位置,心里有些泛酸。
今天翼卫队上午没有训练,而是要进行一项重要的仪式——发衣服。
这几天队员们还是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参加训练,有穿的破破烂烂的,也有穿的整整齐齐的。
站在一起,总有些不协调的感觉,李昭看的强迫症都犯了。
幸好上次从城里买了许多布匹回来,分到村里各家赶制衣服。
李家庄大姑娘小媳妇这几天手里的针缝的飞起,总算赶制了出来。
衣服一水青色短打,按尺寸分成大中小三个尺码,另有同色头巾一块,鞋子也是村里赶制的。
队长们则是红色头巾,青色衣服,方便指挥。
另有一面红旗,上书“翼卫”二字。
换完衣服后的队员们站的横平竖直,一轮朝日跃出照在红色大旗上,看着身边的人,队员们这时候终于理解了“同袍”二字。
可惜村里的铁匠锤子轮的都快冒烟了,也没打出足够的矛头来,不然今天这番景象会更加威武。
……
黑虎寨,聚义厅。
四当家昨天喝醉了就睡在这里,一直没醒,呼噜打的均匀又有节奏。
“老四,老四。”旁边一面相凶恶之人推推他,四当家没醒。
这人捏住了四当家的鼻子,好一会不见效果,想了想,起身关上门,脱下了鞋子。
“呕……”四当家清醒了。
“二哥你这是干嘛,不是说好了不开这种玩笑的吗?”四当家吐着昨天的晚饭埋怨到。
“老四,这都什么时候了,难得你心这么大,居然还睡得着。”
“啥时候,不是太阳刚出来吗,我算算,辰时了吧……”
“邦”二当家气的一拍桌子:“我说的是这个吗?”
“老四啊老四,你可长点心吧,自从你上次在李家庄失了手之后,这附近几个村子可是越来越不听话,交上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少了。”
“还有,这几天俺媳妇天天在我耳边哭哭啼啼,说她爹刘太公被李家庄扣住了,让我去要人回来,你说咋整?”
四当家暗笑,二哥脸上几道猫抓的痕迹,肯定被他媳妇挠了,不然不能一大早就来烦自己。
“二哥莫恼,寨子里人手少没办法,能打的全跟着老大老三出去办事去了,就剩几个看门的了,要不然俺也不至于失手;他们过完年走的,到现在快两个月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等咱们聚齐人手,还怕找不回来场子?”
“哎,我倒是不担心那老丈人,他再怎么着,李家庄也不至于宰了他,只是我那弟弟,一直没回来……”二当家见老四滚刀肉一样,于是打起了苦情牌。
“小五还没回来?”四当家一骨碌爬起来,他上次把小五弄丢了,不知道是跑散了,还是被人捉了去。
要是二哥说刘太公的事,他可以装着没听见,一提小五就坐不住了,这事上,他愧对二当家。
来回踱了几步,四当家有了主意。
“二哥,你看这么的行不行,如今人手不够,咱们也不能强来,先派探子出去打探各个村子都是啥情况,然后趁机拿下一两个村子,杀鸡儆猴,吓吓他们,把粮食凑够了。”
“刘太公好说,至于小五,要么是跑散了,要么李家庄的人肯定知道些到什么,不管咋样,咱们打听着李家庄的重要人物,趁他们不备,先捉几个过来,到时候再与他们交换,这样如何?”
二当家闻言大喜:“老四,我就说你的脑袋灵活,都快赶上县太爷了,行,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县令算啥,俺也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要不一个状元妥妥的。”
……
李昭家后院客堂,刘太公愁眉苦脸地坐在这里,桌子上摆了棋盘,李太公对面而坐。
他如今在李家庄“做客”都一个多月了,还不“想”回家。
“饭量”反而越来越大了,刘家村为了赎他,礼物不知道送了多少,李太公就是不放他走。
想当初刚刚勾搭上黑虎寨的时候,多么威风,横行十里八乡,谁都给个面子。
如今寄人篱下,失魂落魄,李家虽然没虐待他,反而让他和李太公同吃同住,可他是地头蛇,离开自己老窝久了,难保村子里的人不会有什么想法。
刘大脑袋来见过他几次,前几次还客客气气的,这几次眼见着有些小心思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李,你到底啥时候放我走啊?告诉你,眼见着快春耕了,没我主持耽误了咋整,咱们乡里乡亲的,农事为大呀。”
“哎,不要着急嘛,”李太公笑呵呵的:“你看你,以前黑瘦黑瘦的,如今白胖白胖,怎么样,我这里养人吧;咱们都老了,村子里的事情,该给小辈们一些机会了,我看大脑袋就不错……”
刘太公鼻子差点气歪了,每次刘家村送来猪羊,李家都会给他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