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好。杨贤侄啊,你这诗写得好,汝把吾比喻为这‘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石,着实是让吾一直不得劲的心思豁然开朗了。”
说着方以智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下一杯酒。
“革除弊病,重焕新机,这正是吾与定生兄,朝宗兄,辟疆兄一直所努力的。贤侄,你这一首诗,让我觉得我与其他几位兄弟所做之事更加的正确,我们有想法,你的诗赋予了我们的想法以灵魂,好,好,好。年轻就是好,写的诗总能给人一种力量感,一种不屈,一种豪情,一种朝气蓬勃。”方以智赞扬道。
方以智这一通赞,直把杨子正夸得一愣一愣的,他只是抄了一首想破脑袋才勉强应景方以智的诗,怎么被方以智吹成这样了?
“啊,那个,方叔谬赞了,晚辈不过对方叔的品德与志向有所感,涂鸦之作,当不得方叔如此的夸赞,贤侄会醉的,酒不醉人被方叔给夸醉了。”
“哈哈……有意思的年轻人。我看你这酒就很好,也很醉人的。来,方同,过来把字收起来,拿去裱好,我要时时观看。我们继续喝酒。”方以智大笑,非常的高兴。
“贤侄,你是跑江湖的,你对当下国事有何观感?”方以智这话丢出来吓得杨子正一愣,这,公开讨论政治?
不过,好像明朝这朝代倒是可以,明朝有言官制度,可以说是中国历朝历代中言论算最自由的了。
当然,春秋战国时的诸子百家更自由,但那时还没有大一统。其实大一统的政体也有坏处,那就是思想控制得太死,碰撞不出很多奇思妙想的火花。
正因为明朝的言官都敢骂皇帝,而没有因言获罪的传统,所以但凡读书人都能论论国事。
杨子正想了想,是不是可以适当的表达一些思想?还是不应当如此急躁?
“呀,方叔,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晚辈了。我跑江湖虽然见过大明之南北,但这要说起这国事,其实晚辈并没有太多的见解。当今大明之乱象,不过历史轮回而已,自古哪个朝代不面临过内乱与外敌?只不过有时候的内乱与外敌造就了王朝的浴火重生,有时候却是改朝换代。如此而已!晚辈又能生出什么见解?不过是苦了百姓,成就了将门,缔造了传世之帝王罢了。”
杨子正的一番话把方以智以及其他几人说得一愣,这,这么丧?之前所有的诗词中那种豪气呢?那种坚定呢?
这话从杨子正口中说出来,让众人不免对杨子正小小的失望,原来不过是一个夸夸其谈者。
“方叔,各位兄弟。我一直在想,这天下如此的轮回下去到底是因为什么?每当王朝之初,均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百姓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发展了国家。而后,王朝鼎盛时,权贵鱼肉着百姓富贵着自己。王朝没落时,百姓为了生存,要么上战场反抗,要么上战场卫国。结果这来来回回苦的都是百姓啊。”
本来大家对杨子正有点失望了,但杨子正这么一言,感觉杨子正小小年纪却思考得太沉重了。
“晚辈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新的方式,让国家不再没落,让百姓也能如权贵们一般吃得饱饭,读得起书,明得了志?天下没有奴隶,没有等级,人人平等。比如,让这天下的女子与男人一般进得学堂,上得庙堂,著书立作,一样可以有所作为呢?”
“啊?这……贤侄,你这……这,这是学了泰州学派的东西?这些想法太奇特了,人人有书读,人人能明志,女子也要跟男人一般?自古至今没有过你说的这种世道啊。”
方以智傻眼了,他见杨子正如此才华想引导他对国家的不满,然后加入他们复社一起为改变国家作贡献。
可这杨子正一出口就是天方夜谭,完全的另一种志向啊。
“对啊,杨兄,你说的这样情况能有吗?”陈维崧因为方以智的在场,今晚一直中规中矩,但此时也忍不住的问道。
“妾身听了杨公子的说法也是在想,虽然也很向往女子与男人平等的世界,如此世道真是太过理想了,恐怕这世间很难有吧?”她这是劝杨子正别走了歧路。
“哈哈……多谢各位提醒,子正我也不过是在脑海里想一想而已,不用担心我走向歧路。吾有此等想法皆因为当今之天下,血胞内乱,皆因百姓没了活路不得不求条活路。建奴外入,皆因觊觎我大好河山,琳琅满目的财富土地而已。然而大明上下看到的不过是此二敌也,殊不知这天下之大不知几何也。那红毛夷越过万里海疆在大明之南早已吞并了数十国也,大明的澳门也已被红毛夷占领,福建以东的小流球,那可是我大明的领土,现在已被红毛夷占领。”
“平定了内乱,打败了建奴,那如何能打败可以跨越数万里海疆的红毛夷呢?他们有着领先我们太多的造船技术,火炮技术,我们没有大船没有火炮怎么跟他们斗?吾辈后人,救亡图存,当观天下之大局,想一条最为合适之路,没想通之前,子正我更希望像一个江湖客一般多走多看多学多想,想一条真正的救国之路。”
“红毛夷不会入侵大明的,我见过汤若望。”方以智说道。
“方叔,方才我说过,红毛夷在大明以南占领了数十国了,我们的小流球也被他们占